自打上次刺杀一事,但凡南宫雪离开,宁墨辰都会派人在身后相随,就算知道她有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宁墨辰也不想她遭遇危险,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她周全。
“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想让幽玄门暴露在世人眼前,我也不会贸然让你做什么,平日里,你只需做你自己即可。”
宁墨辰放下手中茶杯,看着桌上的账本,“我既然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还有,我说的话,你也可以好好想想。”
“想什么?”南宫雪下意识道。
“想想我是否真的利用过你。”宁墨辰站起身,弹了两下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渐柔,“若是你对我还有什么误会,大可以讲清楚,毕竟,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
宁墨辰又看了一眼南宫雪的方向,对着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门再一次被关上,南宫雪呆坐在位置上,忽然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
她一直觉得宁墨辰居心叵测,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目的,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宁墨辰刚才说的话,却莫名的让南宫雪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好像真如他所说的,纵使嘴上说着合作利用,也没有用她的身份做什么。
这人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还是说想放长线钓大鱼?
南宫雪鬼使神差地又想到宁墨辰方才与她接近时,男人身上好闻的檀木香,仿佛还能传到咋鼻息间,令她忍不住**了两下鼻子。
恍惚过后,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不对,刚才宁墨辰说什么来着?
参加宫中宴席?
这边的南宫雪,还在惊诧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就答应了宁墨辰的话,另一边,拓跋南站在窗口,从他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到京城繁华的街景。
驿站下离他们最近的摊贩,还在奋力叫卖手中的面人,看着货架上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人,拓跋南忽然来了兴趣。
“去,叫那捏面人的给我捏一个,就要……”
拓跋南眯了眯眼睛,脑海中鬼使神差地闪过南宫雪的面貌,嘴边笑意一深。
“就捏成南宫雪那样。”
拓跋南开了口,身后的侍卫也未曾离开,直到拓跋南转过身,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侍卫,才单膝跪地,声音恭敬。
“世子,那南宫雪毕竟是宁墨辰的人,您先前在她身上已经耗费太多时间了,接下来再不完成计划,只怕族里那边……”
“什么时候还轮得着你替我做决定了?”侍卫心里一凛,抬起头,便看到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如今出现在他的面前。
拓跋南单手抬起他的下巴,语气一如既往的轻快。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现在任由谁都能干涉我的决定,还是说,有谁给你传了什么信?催你叫我做些什么?”
侍卫猛地惊醒,连忙低下头,声音里带着颤。
“世子误会了,并未有这种情况发生,是属下多事。”
谁不知道拓跋南一向心思最重,最厌恶的就是欺骗和背叛,曾经他手下有人卖了个消息给其他皇子,拓跋南知道后,表面不动声色,私底下直接叫人捆来那人家中女眷。
在她们身上刻下贱奴烙印,直接卖到勾栏处成为瘦马。
他做事向来狠辣,不给人留后路,也正是因此,才让西域的王对他欣赏不已,世子之位更是无人撼动。
不过他若是再将心思放在南宫雪身上……侍卫心中隐有不好念头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