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雪失声吐出来的那瞬间，宁墨辰心内一冷，手上的动作没停，平静地看完最后一张，若无其事地合上账本。

“西街米铺账有些出入，账记得乱，应该是你手底下的人做了什么手脚，你记得查清楚。”

他的反应也太平静了点。

南宫雪一下子冷静下来，一双杏眸灼灼地盯着不远处坐着的男人。

“你早就知道皇后与程家往事有关，对不对？”

“我倒是很惊讶，你竟然这么关心这件事。”宁墨辰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程家的事，你一旦插手，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吗？”

南宫雪直接被这番话气的笑出声来，掐着腰身左右看了两眼。

“你当初找我跟你合作的时候，不就想借着幽玄门的手，帮你解决皇位之争，还有程家往事吗？”

南宫雪轻笑一声，“若非如此，我倒是真想不到，你捏着我身份威胁有什么用？”

从一开始，南宫雪被对方追着要求合作时，就意识到这一点。

幽玄门是个香饽饽，只要行走在江湖中，就有无数人卯足心思想与幽玄门扯上关系，每年都会有人打着幽玄门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或多或少的小心思，才导致幽玄门这些年来越发低调，不愿理会俗世，更不愿被牵连在是非当中。

如果不是她身份的曝光，南宫雪说什么也不愿意插手这些。

宁墨辰眼底掠过一道暗光，女人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他一开始的目的。

利用南宫雪的身份和背后的帮派，帮他成就大业。

比这些更重要的，就是程家过往。

不过现在……

“你自己扪心自问，这段时间，我可曾让你帮我做过什么事？”

宁墨辰轻笑一声，“你只记得我威胁你，但是我可曾真用你的身份做些什么？”

好像……并未。

霎时间，就如果醍醐灌顶般，南宫雪瞬间清醒，看着对面的男人却说不出话来。

仔细想想，他只是借着发现身份这一点，叫她留下，却从未让她做些什么。

以前的南宫雪怎么过日子，现在就怎么过，也从未干涉过。

“你是不是打算等我放低戒备，再哄我帮你做事？”

南宫雪有些迟疑的开口，“你放心，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做……”

“你先前答应江月楼的长月要帮她赎身，怎么没见你实践诺言？”

宁墨辰慢条斯理的开口，一句话就叫南宫雪瞬间变脸。

他怎么知道自己去逛花楼！

他怎么知道自己和歌女在房间里说了什么？

“你偷窥我！”南宫雪一句毫不犹豫的质问，直接让男人呛了一声。

举着手里的茶杯，迟迟没有放下，看着南宫雪的眼神越发稀罕。

“你倒是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