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雪开口后,台下便传来几声嗤笑,那几名发笑的小姐又被身旁的长辈推了推胳膊,以眼神示意她们住嘴。
嘴上没再发出声音,通过她们不停耸动的肩膀,却证明了她们现在心中所想。
尚书夫人年近四十,早已经是半老徐娘,再让她学着年轻舞姬四处招摇,传出去不是笑掉了别人的大牙?
况且有舞姬跳舞在前,尚书夫人献舞在后,这一前一后,岂不是将尚书夫人和那舞姬当成一类人?
不知内情的只以为是太子妃因夏云溪一事,迁怒整个尚书府,连带着要给尚书夫人一点教训以做警示。
这法子…倒是挺羞辱人的。
尚书夫人哪能听不见台下传来的嬉笑声,面前的南宫雪笑得越发亲和,眼眸亮的似乎要浸出水来,一生朱唇噙着笑意,时不时的撑着扇子扇着风,悠闲的派头仿佛她才是这尚书府的主人。
她也万万没想到,这南宫雪竟然先她一步,将她堂堂尚书府夫人,与那卑贱的舞姬混为一谈。
是可忍,孰不可忍!
纵使心中百般羞恼,台下一双双眼睛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尚书夫人恨不得咬碎了牙,也只能将话圆过去。
“回太子妃,臣妇身子骨近年来就不太好,不比当年,承蒙太子妃错爱,若是太子妃喜欢,臣妇愿将这几名舞姬送到附中,以供太子妃随时欣赏舞姿。”
将话圆过去的同时,尚书夫人仍没忘记她最初的目的话,一脱口便松了口气。
南宫雪浅浅一笑,越发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对面的尚书夫人。
这老套的剧情,让她忽然觉得来这一趟有些无聊,看见那舞姬上场时,她就有预感,尚书夫人十九八九会将人往她手里塞。
果不其然,现在说出这种话。
可惜了,她虽然也喜欢看漂亮妹妹,也不想被人这么拿捏。
“本宫还以为尚书夫人,很乐于本宫来府上做客呢!”
南宫雪这虚无缥缈的一句话,令尚书夫人蹙起眉头,不知她所谓何意。
“若是这舞姬留在尚书府,本宫也好以此为理由上门叨扰,本宫向来欣赏尚书夫人的做事风格,也想趁着机会讨教一二,看来,尚书夫人是不想与本宫交好。”
这怎么话绕来绕去,竟绕到尚书夫人不喜太子妃?
虽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从南宫雪口中以另一种方式说出来,意思就不一样了。
“太子妃误会了,臣妇……”
“不过就是几个舞姬,推来推去的有什么意思?”
不以为然声音响起,只见那拓跋南单脚踩在椅上,大半个身子靠在酒桌,手里拎着酒壶,斜眼朝他们的方向望去,直接裂开一口白牙。
“不如将这几位美人送我,刚才我瞧着舞蹈有趣,也想带回驿站天天欣赏,若是尚书夫人不介意,人就是本世子的了!”
这完全没想到拓跋南会横插一脚的尚书夫人,这下子彻底傻了,举在半空中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举棋不定的眼神四处游移。
南宫雪瞧着这一幕,忽然福至心灵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