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轻轻路过三楼休息室时,薄靳琛的声音响起。
被吓了一跳的我立马镇定下来,“额,我以为您已经休息了……尘尘已经睡了,小家伙很听话。”
暗色调的灯光下,我看到薄靳琛慵懒地靠在大沙发上,他刚刚沐浴完毕,身上披着毛茸茸的白色浴袍。
他那湿漉漉的头发,像一簇簇的尖锐水晶,稍微一转动,便是晶莹闪亮。
只是那眼神,有些迷离。
“陪我喝两杯。”薄靳琛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我这才发现,宽大的红木茶几上,摆放着几瓶奇奇怪怪的,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洋酒,旁边还有一些敲碎的冰块。
“总裁,谢谢您的好意,可我不会喝酒,而且您知道的,受伤后也不能喝酒。”
我举了举打着石膏的右臂。
我以为他会让我离开,却没想到他说:“那就陪我坐会儿。”
“哦……”
我刚想坐到他的对面,他却一口制止,“慢,我让你坐这!”
他像刚才一样,用力地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座位。
薄靳琛命令式的口吻,让我的心太乱。
“我,我还是站着吧。”
我不敢坐到他的身边去。
“怎么?你怕我?还是……在生我的气?”
薄靳琛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冰块在杯子里发出脆脆的声音,“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占了你的便宜?”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指刚才替我扣住扣子的事情。
仔细想想,确有些这样的嫌疑。
但他帮我遮掩了尴尬也是事实,要不是他伸出援手,我可能还要继续在两根松紧带间挣扎很久。
最关键的,他根本没趁机搞咸猪手什么的。
“没、没有,总裁,谢谢你。”
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谢。
“你别叫我总裁老板什么的,这样的称呼,我不喜欢。”薄靳琛忽然很严肃的说着。
我错愕的抬头,但下一刻我便认真的说:“那怎么能行啊,我是您雇来的,您当然是我的老板。”
“还记得上学的时候,你是怎么称呼我的么?”
薄靳琛缓缓看向我,从他那迷离的眼神中,似乎投射出十多年前的一幕又一幕。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到上学的事情,说明他都记得。
更说明芬姨跟我说的那些话,是没错的。
学生时代的王琛,就是现在的薄靳琛。
我收敛起回忆,否认了上学时候的记忆,“我……记不清了。”
“呵呵,我想你也不记得了,恐怕连我这个人你都忘记了吧?那时我坐在最后一排。”
薄靳琛的唇角仿佛勾起了一抹自嘲。
莫名的看到他这一幕,我觉得有点儿心软,下意识道:“这些事情芬姨都跟我说了,可我到现在,依然不太相信。”
薄靳琛愣了一下。
“她都跟你说了?芬姨果然是芬姨,嘴巴太快……”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又倒了杯酒,伸出手,似乎又要拍拍身边的座位,让我过去。
“那个,我去给您准备点下酒菜吧?这样干喝,对身体不太好。”
我赶紧岔开话题。
“干喝?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