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没到这种地步,不过得拍了片子才能确定具体的伤情。”骨科医生并没有第一时间下定论。
“废了,一定是废了!上次我有个亲戚手被砸了没钱治,最后胳膊烂的都露出骨头,只好截肢保命!实在不行也给她截了吧!”
婆婆蹙眉,似乎很不满医生说的话。
听着婆婆越来越过分的话,我的内心变得非常的冷静。
“截肢?大妈你开玩笑呢?哪用得着这种手段啊?”医生看婆婆,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
婆婆瞪起了眼睛,很是吓人,“我见过因为这死人的!你们不肯截,是想要她的命吗?”
“哪有你这么当老人的,你是医生还是我们是医生?人家都是无论如何保住胳膊,你可倒好,还鼓动医生截肢?”
两个小护士气呼呼地说着。
“你走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做主,有专业的医生在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的份上。”
我强忍着痛意说着,至于和婆婆后面的纠纷,我现在还没想到要怎么处理。
我只想知道我的手能不能保住,能不能恢复如初……
婆婆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沟壑纵生,气急败坏地东张西望了起来,“死丫头,治不了你了还?我看医生给不给你截!”
说着,婆婆直接端起一旁的绿植。
这盆绿植半人多高,光是的胳膊。
“疯子,疯子啊!”
婆婆的举动吓坏了两名医生,骨科医生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婆婆失去平衡,踉跄倒地,花盆也在一旁碎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啊啊啊!!”
随着花盆碎裂的巨响,原本躺着打吊瓶的尘尘猛地坐起,惊呼不止。
他两只小手不停乱挥乱打,散乱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刚才注射过的镇定剂已经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尘尘彻底失控了。
我下意识的喊道:“快去保护孩子!”
骨科医生一把将婆婆压在身下,任凭她拼命地喊叫挣扎。
“你们这些医德败坏的败类,不给我儿媳妇做截肢!你们不得好死!”婆婆被压着还不忘大骂着人家。
急诊科的医生赶紧带着护士去安抚尘尘,为了不给他们添乱,我只能匆忙站起,躲得远远。
“放开我,你们这黑心肝的医院欺负老人啊……”
婆婆大喊着,可她的所作所为早已经惹了众怒。
医生护士用皮带把尘尘四肢绑好,不让他再乱动,又重新将输液针扎好。
可尘尘的尖叫却仍然没有停止,无法控制。
“怎么了?!”
交完费用回来的薄靳琛飞也似的跑了进来,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一大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这些人脸上都带着无比的惊恐。
“快快,这大妈疯了!”
压着婆婆的骨科医生大叫道。
薄靳琛领来的白大褂们一窝蜂上前,这才把婆婆彻底控制住。
“是那小子打的,是那小子啊!不关我的事啊!”
一直被扭送到急诊室外,婆婆还声声地喊着。
惊恐之余,薄靳琛的状态把我吓了一跳。
我看到他整个面孔都变了,瘦削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头发甚至都立了起来。
简直像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薄靳琛如此骇人的面容,让我大吃一惊。
平常的他是不苟言笑的,让人有一种高高在上,敬而远之的感觉。
可此刻,我却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