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春琴，眼尾露出一抹阴鸷的笑意，“呵呵，如此甚好。”

赵漾这厢在摘星楼装病，却怎么也没想到夜里时，这个姬然竟来了！

彼时赵漾正在嗑瓜子看话本，听着通传声急急地将话本胡乱塞进了小榻里，瓜子也让翠珠藏到了一侧，揉着额头，装作一副病态的模样。

姬然到了这里，见到的正是唉声叹息的赵漾。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发干，便以为她是真的病得厉害。

姬然上前与她道：“公主，微臣年少时也曾学过一些医术，若是公主不介意，可能让微臣替您看看？”

赵漾瞥了眼他，“不行。”

虽然早已料到她会拒绝，可是姬然心头依旧有些不适。

“公主就这般讨厌微臣？亦或是担心微臣害你么？”

赵漾正欲开口，姬然却突然大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此刻依旧是眉目清俊如画，黑眸中带着三分冷意，虽身为人臣，却是不卑不亢，竟让赵漾觉到有一丝压迫感来。

她秀眉微蹙，正欲开口，可姬然却先她一步开口道：“公主忘了么？你年少时十分淘气，爬树掉下来后，还是微臣替你接骨，你那时可是还扑在微臣怀里哭呢，为何如今却与微臣这般生分了呢？”

他语气虽清冷，可赵漾却听出了几分怅然。

她心头一痛，只觉得那刻意被她藏匿在脑海中的过往好似被活生生地剥开了一般，难受的让人几乎窒息。

姬然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对，忙上前扶住她，声音也是罕有的几分焦急，“公主，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赵漾触电般地一把推开他，“不要碰我！！”

姬然冷不防被推了个趔趄，赵漾抬头，死死地盯着他，“本宫无需你来看，你也不配！滚出去！”

姬然冷眸微眯，原本给她准备好的枫糖握在手中，几乎要捏碎了。

她究竟还要如何？！从前都是好好的，为何却突然这般恨他？！

该不会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吧？！

想到这个可能，姬然心中亦是一阵心慌，可是转念一想，依着她那性子，若是真的知道了，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么？

姬然松了口气，半晌才平复了心绪，与她告退离开了。

赵漾看着他的背影，往日之事，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