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转过身,慕相思替王龙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他们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就抓了王龙,势必是有了证据,看来这件事是被人算计好了。
“赵春玲的事与她无关。”傅凉城的话是一贯的淡漠清冷,“温泉山庄是赵家产业,更是离源城有几个时辰的路程,昨日闹了一出刺客,夜里赵春玲便遇害,慕相思便是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源城来。”
魏威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这件事真真假假不重要,赵家需要一个凶手,更何况铁证如山,“傅三爷可别把话说得太满,忍心隔肚皮呢,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没有包藏祸心?别忘了,上一回她还差点拿砒霜要了赵春玲性命。”
傅凉城面不改色,对于魏威落井下石这件事他丝毫不会觉得意外,“上次之事她也是受害者,你这般牵强莫非是想祸水东引?”
魏青龙转眸看着魏威,目光中带着审视,似乎想将他从内到外看个通透,当初的事的确可疑,赵春玲和慕相思是死是活他不甚在意,但若是有人敢借由他女儿的婚事来作恶,那么他不可能善罢甘休!
感觉到魏青龙目光中的审视,魏威眼底多了一丝沉色,“傅凉城,你这才是祸水东引!你以为咬着我就能洗清慕相思的嫌疑了?铁证如山,就是她心肠歹毒害了赵春玲!”
“你说铁证?”慕相思直接接了话,她转身上前,看着魏威眼底满是不屑,“那就拿出来瞧瞧,何为铁证。”
被慕相思不屑的眼神看得格外愤懑,傅凉城一贯瞧不上他,如今连这个女人都敢这般,果然啊……这两个人都留不得,留不得!
冷哼一声,魏威从衣兜里拿出一块东西,是一块白玉。
慕相思盯着魏威手中的白玉,直到瞧见那白玉之上的“君”字,心中霎时惊起了滔天巨浪!
她哥哥的玉佩为何在此?这是出生的时候母亲送给哥哥的,她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从母亲离世后她格外珍惜这块玉,可是年少不更事的哥哥竟不小心遗失他的那块,可为何如今竟然会出现在了这里!
见慕相思面色有异,傅凉城狭长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沉色,这玉看来对形势极为不利。
魏青龙自然也瞧见了,心底越发愤懑,原本可以留着慕相思,可偏偏她要自寻死路!
“怎么样,是不是认识?”
“哪儿来的?”慕相思伸手便要夺下白玉,这是他哥哥的东西,这么多年不曾找回可如今竟出现在了这里。
魏威一把收起白玉,唇角的笑多了几分阴鸷,“看来你真的认识这玉,那就对了,这是在赵春玲遇害的地方寻到的,你如今还敢说人不是你派人所害?”
“我问你这白玉哪儿来的!”低吼一声,慕相思眼眶微红,埋藏在她心底最深处那失去哥哥的痛处全数涌出,经过了这些时光那些痛没有淡去反而越发沉重,如今这些人竟然拿着她哥哥的遗物来陷害作恶,她忍不了!
魏威面色一沉,当真以为吼一句便能震慑得了谁?
“我说了,赵春玲遇害的地方寻到的,我叫人去查了这玉的来历,这块白玉极为珍贵有处可查,它是你那死去的娘送给你和你哥哥的东西,你哥哥的在此,而你的那块……马上就会有人送来。”
慕相思突然冷笑出声,查得倒是清楚,为了这出戏那幕后之人真是煞费苦心!
“好,好得很!一边找刺客在赵家产业对我下手,一边又让人害了赵春玲嫁祸栽赃……”慕相思转眸看着沉默许久的魏青龙,目光如刀,“杀人不过头点地,嫁来这恶心的地方实非我愿,你们想斩草除根,何须找诸多借口?我慕相思就站在这里,谁想要我性命,尽管上前!”
大厅中陡然陷入了沉寂,就连一贯落井下石的魏威眼底都带着一分惊愕,一个女人有这般胆识的确少见,若非她与傅凉城搅和,他还真不舍要了这可人儿的命。
傅凉城缓步走到了慕相思身边,那高大的身影好似要为她阵风避雨的大山,“当我是个死人?”
他的声音极为阴沉,这句话是在问慕相思更是在问这个大厅中的别人,他傅凉城的女人,他倒要看看谁敢伤她!
魏青龙冷眸扫过眼前的两人,这才多久就这般夫妻同心,连他这个养他长大的义父都被警告了……
“相思怀着城儿的骨肉,若要为难她,便先要了我的命。”大厅门口处,慕白霜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她从不插手帅府这些事,可今日他们要为难的是她的儿媳和孙儿,她断不能忍!
见傅白霜来了,魏青龙面色缓和了下来,他起了身上前几步,开口的语气都软了几分。
“没有人要为难慕家丫头,这不是还在查……”
“查?”傅白霜冷冷勾唇,“不需要查了,我今日便带着相思去别苑,这帅府阴谋诡计太多,我怕脏了自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