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冬的源城已经格外寒凉,慕相思身着月牙白的旗袍,旗袍的领子上嵌了些许暖和的绒毛,纯白色的一圈衬得她娇俏美丽,不时便引得旁人侧目。
玄梦是个性子辣的,见别的男子眼馋他们三爷的人自然是忍不住,于是干脆握着拳头朝着那些人威胁道,“再瞧一眼,便打爆你们的脑袋!”
慕相思倒是不甚在意旁人的目光,只是见玄梦这般也忍不住勾起了唇,“如此泼辣,功夫又厉害,怕是将来没有哪个男人能收你。”
收她?玄梦微微挑眉,显然对慕相思这话有些不屑,“是个女子就要被男子收了?我原以为夫人的格局不似普通女子,没想到也有这般想法。”
对于玄梦的话慕相思并不在意,“我如今被禁锢在巴掌大的天地中,你期待我有怎么样的格局?即便我心比天高想做的事情多如牛毛,可你家主子能放了我?”
玄梦笑了起来,自己主子做的事她能说什么?
“我随口一说,你瞧瞧如今三爷被你收得服服帖帖的,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敢信,所以当初那声慕少帅绝对不是白喊的!”
慕相思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再说话,她心里很清楚,傅凉城看似对她千依百顺很是在意,可一旦事关权利原则他便绝不会心软,不然他何以到如今还囚着她爹……若非她没有选择,也不会过这么窝囊的日子。
一旁便是几家买衣服的铺子,慕相思回了神便朝着一家走了过去,里面显眼的地方摆放的都是各色漂亮的女装,然慕相思不曾看上一眼便去了一旁挑选入冬后的男士衣裳。
买下两件棉衣后慕相思又去了几个铺子,买上了一些水烟,买上了一些果脯,还有防冻的药。
已是下午,见慕相思还想买东西,玄梦赶紧拦了下来,“这些够慕帅穿上一两年了,再买回去的时候我们就要走路了。”关键是这些东西没一件是给慕相思自己的,她看着心里极不是滋味。
慕相思转眸瞧着不远处车里堆满的东西,原来不知不觉竟买了这么多……
“罢了,去茶楼坐坐。”说着,慕相思转了身抬步朝着不远处的茶楼走。
今儿的茶楼格外热闹,慕相思听着周围喝茶之人的话好似是什么人物来了源城……
“听闻这特派员与咱们大帅是旧识,大帅对这事很是重视啊!”
“什么旧识,据说是对手,年轻时候两人就欲争高低……”
“看来这南江的局势也要变了啊,我们这安宁日子怕是要倒头了。”
慕相思喝着茶,心中细细琢磨着周围人口中的话,何处的特派员来了源城?还与魏青龙是旧识……
这南江又要生变故了……慕相思心底突生感慨,她转眸望向窗外的街景,何日这一切安宁祥和才能不那么轻易就破碎?
正出神,岂料另一旁桌上喝茶的人竟说起了一桩奇闻。
“近日源城里又出了一桩事你可有听说,就是街东头那家子突然就被全数灭了口啊,据说那场面可是相当的惨烈!”
“这么大的事想不知道都难,我家外甥在帅府居做些小生意……”
慕相思转眸瞧一眼那桌上的两人,当初李家惨案与她哥哥被害的那些人有关,如今又有一家子被灭了口,莫不是又是那些人在作祟?
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四九城破她爹失踪的事,都无暇再去追查杀害哥哥的凶手,如今源城里又出了这么一桩……傅凉城可是知晓什么?
思及此,慕相思欲要起身回府,明日傅凉城要出门若她现在不问怕是又要耽搁好些日子了。
“真巧。”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相思颇为错愕回头一瞧,竟是春和班的宫禾。
“你也来此喝茶?”慕相思淡淡一笑,本打算离开了可如今偶遇宫禾,免不了又要说上几句话。
宫禾身着一件黑色长衫,外貌虽然阴柔但生得也是俊俏,他走到了桌边也不客气便落了座,“本想来此喝茶听一听坊间趣闻,不曾想还能遇到你。”
慕相思笑着叫小儿上了两碟子点心,也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些传闻,“趣闻我倒是不曾听见,不过刚刚有人称最近源城又出了一件灭门惨案,宫先生可有耳闻?”
眼眸微微垂下,宫禾脸上带着一贯温文尔雅的笑意,“这么大的事自然听说了,怎么,你对此有兴趣?”
她自然是有兴趣,或许与害她哥哥的那些人有关,若能寻得蛛丝马迹那就是极好的。
“只是听闻凶手手段凶残,为那家人深感惋惜罢了……”
“我听说那家人并非寻常百姓,他们是伪装混进源城的间谍特务。”说着,宫禾抬眸看向了慕相思,她似乎又瘦了一些,“还听说虽然表面被认定是仇杀,实则便是帅府下的手……”
帅府?!
慕相思心底很是惊愕,若是帅府那么这手段也太过残忍了,何等仇怨才要灭人一家子?
是不是傅凉城做的孽?
心底突生的疑问让慕相思有些不适,她虽然讨厌极了傅凉城但她却不愿自己孩子的爹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在她眼中傅凉城虽然冷漠,但也并非是十恶不赦之徒。
见慕相思脸微变,宫禾笑了笑,随口一说的话她也信了。
“都是些坊间传言,不可信的。”
慕相思端起茶杯却又放下,无风不起浪,只怕那灭门的事不是帅府做的也与之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