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擎走到了顾晚那侧，站在原地，借着烛光看了她一会儿。

他的眼眸里有很复杂的情绪，一点灯光照不进他的眼底，看上去像是表面平静如水的深渊，谁也不知道最底下到底掩藏着什么。

顾晚闭着眼，除了最开始的动静之外，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

他，走了？

但自己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时间继续一点点流逝，甚至顾晚都快要怀疑霍东擎是不是早就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人俯下身，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

而后，离开卧室的脚步声响起，霍东擎离开了房间。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她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身侧的闹钟。

小巧的屏幕上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大概估算，霍东擎在房间已经超过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他难道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书房内。

霍东擎拿着手机，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霍家的安排如此，霍爷还是好好做决定，别莽撞害到了身边的人。”

将暗未暗的手机屏幕上，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信息，这样写道。

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再一次读了一遍。

眼神里有玩味，也有愤怒。

第二日清晨。

顾晚睁开眼，头昏脑胀。

昨晚不知折腾到几点才睡过去，只记得睡眠很浅，反反复复地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梦。

她转身，却发现身侧的位置是空的。

从床单的褶皱痕迹来看，霍东擎似乎昨晚根本就没有上床睡觉。

顾晚心又沉了一分。

洗漱完毕之后，她走出房间，正好碰到霍东擎从书房走出。

霍东擎已经换好了衣服，穿戴整齐，看见顾晚的时候，自然地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你昨晚没睡觉？”

“嗯？”

“还是，你在书房里过夜？”

顾晚往前走了几步，才看到霍东擎眼里的红血丝十分明显。

答案无需由霍东擎给出，她已经知道。

“出什么事情了？”

和霍东擎住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顾晚还没见过霍东擎通宵的样子，感到不妙。

“公司的一点事情，不用担心。”

“只是这样？”

顾晚并不相信。

“繁琐的事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而已，不用担心。倒是你，今天还是没什么精神。”

向来喜欢拿铁的人今日面前也摆着一杯黑咖啡，明显就是为了让自己精神好点才准备的。

“想的有点多罢了。”

顾晚抿了一口，微微皱起了眉头，苦涩的口感在她的口腔蔓延开吗，并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霍东擎示意身侧的佣人给顾晚递上鲜奶，边说道：“有件事情和你说一下。”

“你说。”

“过几日我要出国一趟，时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