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看着沿街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内心却显得有些孤寂。

身边的人来来走走，留下来的没有几个。

有的时候，顾晚也想问自己，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有没有人留下，还是为了避免伤心。

曾经最信任的父亲，出轨多年。

曾经喜欢过的人，也和自己所谓的妹妹在一起。

也许是夜晚令人感性，顾晚沉默了很久的时间，思绪在脑内翻涌。

“不用这么悲观。”

“难道不是看透世俗后的清醒？”

顾晚轻笑了一下，试图用玩笑话掩盖过往。

“如果真的看透，不会这么悲伤。”

霍东擎看向顾晚，那双眼眸子里暗含了太多的情绪。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才会看得更清楚。人都是以利益勾结在一起，你看，你和我也是。”

霍东擎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

原来做到了这个地步，顾晚还是觉得两人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勾结在一起。

“好了，快到家了。这几天我要忙着收拾母亲的房间和东西，可能不能准时给你回复消息。”

“嗯。”

其实两人之间消息发的并不多，要不是今天霍东擎要带着自己去见霍家人，顾晚也不会和霍东擎花这么久时间相处。

“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顾晚正打开车门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霍东擎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情吗？”

霍东擎思忖了片刻，还是问道：“你母亲忌日的时候，我可以去祭拜一下吗？”

顾晚一怔，看着霍东擎。

她一向是觉得霍东擎这种人，别说请求，说话就是命令式的也不奇怪。

但好像这段时间，顾晚却很少觉得霍东擎是个不讲理的人，虽然语气冷淡面无表情气场强大，在多数情况下和他说话先产生了心理压力，但仔细想来，反而觉得他勉强算得上善解人意，至少不会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至于这句话，明显是个请求，令顾晚大脑宕机，下意识就说道：“可以啊，怎么还是这种语气了？”

“婚礼前见见你的母亲，打声招呼。”

霍东擎还是一贯神情冷淡地坐在车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冷漠的贵气，就连说话语气都没有起伏。

可正是这样，听到这句话，才会令顾晚觉得反差太大，有些温暖。

至少霍东擎很尊重自己的母亲，会想到这件事情。

“好啊，到时候我联系你，我们一起去墓园吧。”

顾晚的声音很轻，脸上却带着一抹笑容，与以往强装客气或礼貌不同，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

“嗯，到时候联系。”

霍东擎点点头，顾晚这才放开车的手把，下了车。

往前走了几部，顾晚忽然停下，回头看向霍东擎。

车窗应时地又下降了下来，露出了霍东擎的脸。

“还有什么事情吗？”

“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顾晚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那个冷冰冰的家。

而车内，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不苟言笑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