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一直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努力，甚至还搭进凤九一条命，最后全都被磨灭，只因为白无涯是父皇看重的太子。

她一个女孩，永远也比不上一个男子，哪怕那个人自私狂妄，根本不适合做一国之君。

去后宫的路上，白君月朝着高云澜道，“师傅，我们从哪里开始云游好呢？”

高云澜抬手摸摸她的头，故作安慰，“先离开漠北再说！”

“好！”

白君月侧眸看他，原本坚硬的面容突然绽放出如灿阳一般的笑容。

可就是这样的笑容，却让高云澜脸上的笑凝滞在脸上。

他的手从她头上拿开，缓缓垂了下来。

笑容还在，可冷意却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冷的彻骨。

白君月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师傅，漠北现在这个局面，万宝阁满意了吗？”

听到这句话，高云澜的眸光变得黯然。

她都猜到了！

高云澜没说话，白君月继续说道，“那一年师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教我兵法，教我幻术，甚至教我很多别人没有教的东西。”

“比如和太子的斗争，让我从一个小丑，逐渐与太子平分秋色。”

“我一直都把师傅当做是我人生的光，直到现在也是。”

高云澜如鲠在喉，他知道到了这一步，真相不一定能瞒得住白君月，如果当初他走了不在回来，白君月是死是活，猜到或猜不到都跟他没有关系。

可他舍不得！

这个徒儿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从厌恶到喜欢，这中间的纠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万宝阁就已经在帮夜云啸了，让我与太子内斗，让夜云啸趁机崛起，最后连都家都出现了……”

“这是天命，月儿，为师也阻拦不了。”

高云澜终于开口了，声音淡淡的，夹杂着一抹愧疚，“为师能做的，是尽我最大的力量，保你生命无虞。”

闻言，白君月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了一句，“师傅，可以帮我把二舅舅从锦州城救出来吗？”

她不想知道什么天命，她知道所有人都在骗她，她也认清了所有人的嘴脸。

但现在她要做的，是保住她想要保住的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不想哭哭啼啼的跟师傅撕破脸，既然猜到师傅是万宝阁的人，那就先救人。

她不是什么圣人，但她在乎真正关心她的人。

比如，呼延家的人！

没有高云澜，也会有别人，如果不是源于高云澜对自己的一份喜欢，他在当初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这份情，她领，但也得好好利用！

高云澜道，“你二舅舅并没有死，也没有遭受虐待，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回来。”

闻言，白君月浅浅一笑，“那就好！”

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笑容，去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淡然。

高云澜看着心疼，在她即将抬步时，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白君月疑惑的看他，“师傅，怎么了？”

高云澜下意识的吞咽一下，眼眸里闪过一抹紧张，“在锦州城，我没有将军情泄露给夜云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