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也意识到了,“你失忆了?”
“嗯,”我没有再隐瞒他,“韩吏说我灵魂上被人下了禁制,让我忘掉了属于自己所有的记忆,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告诉你们。”
周靳白看着我,“真的,只是因为不想让我们担心才没告诉我们吗?”
我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但我自己心里也明白,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个原因,还因为,我除了韩吏以外,无法信任任何人,哪怕是以前我再好的朋友,哪怕是我熟悉的亲人。但在我失忆之后,他们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哪怕是感觉再熟悉的,也还是会带着一丝防备之心。
除了韩吏。
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也觉得不解,就好像自己多矫情,有那个大病一样,谁都不相信,偏偏的去相信韩吏。
明明都不记得了才是。
周靳白没得到我的回答,也没继续逼问,反而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忽然对我们这么冷淡疏远。”
“抱歉。”我淡淡开口,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抱歉,不知道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意义在哪里。
“你没什么好抱歉啊,”周靳白苦笑一声,“总不过有些感伤,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不仅没得到回应,你还把我们过去那些事儿给全忘记了。”
那我还真是渣啊,知道对方喜欢自己,还不给回应,结果现在还给忘了,“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帮我保密,直到我打破那个禁制恢复记忆。”这件事现在还是尽量的少些人知道的好。
“自然。”他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眼屋内,“但玲玲……你确定不解释一下吗?她以前总是很依赖亲近你,你如今不记得了,想必也不会跟以前那样任由她亲近吧,总是这么冷漠疏远,她早晚会起疑。”何况旁边还有个黄大叔和胡二哥。
“没事,我会尽快。”最近我能记起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说明禁制已经开始松动,只要松动到一定程度,就能直接破开,陈风也说了,要是我能记起下禁制时候发生的事儿,那就能直接破了。
来到这里之后,我就觉得我应该是快了,毕竟这儿怎么看怎么都像九幽,而我的禁制,也是那时候下的。只要能记起在九幽的那一个多月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估计就差不多了。
周靳白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褶皱便进了屋去,我继续守在门口,看着周围最后一点光纤被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净。
黑暗降临。
戈壁滩上的风呼啸的更加汹涌,好似是鬼哭狼嚎一般,将房间紧闭,屋内也不敢燃灯,生怕光会把危险引来,几个人战战兢兢的蹲守在屋内,只有我忙了一天靠在床边小憩,韩吏坐在床头陪着我,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外面的安静并没有让屋子里的众人放下戒备,这时候,反而更要警惕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东西悄无声息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