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韩吏压根没给我开口的机会，起身就要走。

我一急，没等说出来，手已经做出反应，拉住他的衣角。“你受伤了么？还是病了？”

韩吏被我拉的步伐一顿，随后听到我的问话迟疑了一下，“没事……”

胡说，明明就有事。

“阴阳管这两天，不是对外封闭了么？”为什么你还能出来？你又为什么出来？因为我么？

时间好似一下子被摁下了暂停键，我们两个谁也没动，屋内的气氛也沉淀了下来，好一会儿，韩吏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建设，才慢慢转过身，“阴阳管摆渡人每个月月圆都要承受灵魂撕裂的痛苦。”

我抬头目光呆滞的看着韩吏，半晌没说话。

不管韩吏现在是怎么看我的，我觉得我现在脑回路好像有些问题，听到韩吏说灵魂撕裂的痛苦，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一个韩吏撕裂后会不会变成两个？

我觉得我是没救了。

“所以才要对外封闭，因为没法干活了是么？”我呆愣的问道。

“……”韩吏沉默了，他以为说出实话能吓到眼前这小孩儿，却没想到对方跟他根本不在一个频道里。

“我以后也会这样么？”我歪着头问道。

韩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或许就是他一直不敢说出来的原因，他在害怕。害怕有关所有摆渡人的秘密全部透漏出去。害怕会把人吓走。

“嘛，不过我也没机会后悔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都已经签约了，还能怎么着呢，当上了贼船吧，大不了以后等我真的度过实习期成为真正的摆渡人，就赶紧找一个继承人培养出来。

“你……”韩吏对我的反应似乎有些惊讶，太平淡了，没有一点知道真相后的愤怒和伤心，让他之前做的所有心理建设和威逼利诱都没了用武之地。“不怕呢？”

“怕。”我点了点头，看韩吏都这个样子了，我估计到时候我肯定也不好受，但那又能怎么样，“这些你们应该一早跟我说的，这算不算合同诈骗？”

“……”要不是现在痛的没力气，他大部分的力量也用来对抗那股痛苦，他现在铁定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徒弟’。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眼熟，顿了顿，“你下来点。”我拉着他坐在床边，抬手一指点在他胸前，还好，还在，还能用。

韩吏诧异的瞪大了眼，刚刚那细嫩的手指点在他胸口的时候，他感觉身上那股撕裂的疼痛瞬间减少了一大半，根本不用刻意压制了，这是陈风这么多年以来都没做到的。

“你做了什么？”他忙问道。

“锁魂阵啊。”我收回手，“就上次你被那黄鼠狼暗算那次，当时我就察觉你好像有些要被散魂的危险，在你身上画下来的，这次我感觉跟上次好像差不多，好在阵法也还在，怎么样？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