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比之下，这些杀手便是再怎么视死如归也有些支撑不住。

终于，有人猛然仰起头看向苏明若的背影，高声道：“我说。”

苏明若缓缓别过头，手里还端着没有喝完的茶。

她微挑眉角，眼底多出几分喜色。

苏明若端着茶杯，走到那人面前。

她居高临下，盯着那人，幽幽道：“想清楚了？”

跪在面前的人嘴唇青紫，面色苍白，仰起头，颤抖着看向苏明若：“想……想清楚了。”

身旁之人高声阻拦：“阿牛，不能说！”

话都没有说完，那人已经被暗卫一脚踹翻在地，随后拖走，没有了声音。

苏明若面含浅笑，吩咐暗卫给阿牛松绑。

阿牛甩着自己已经被捆得发麻的双手，小心翼翼看向苏明若：“多谢……多谢王妃。”

苏明若勾动唇角，浅笑冷笑一声：“是你自己聪明，还是多谢你自己吧。”

说完，苏明若将茶杯递到阿牛面前。

阿牛嘴皮干裂，喉咙滚动，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望向苏明若。

后者扬动下巴，指了指手里的茶杯：“喝吧。”

闻言，阿牛这才接过茶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他抬手用手背随意摩挲嘴角，心满意足地砸吧了两下唇瓣，这才完全放松下来，满意地看向苏明若。

后者却没有了笑容，双眸阴鸷，定定凝视阿牛，缓慢道：“喝了我的茶，可要实话实说。若是被我发现有一句假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明若那张脸精致无比，令人挪不开视线。

可是她周身上下却散发着寒气逼人的凌厉之色，使人根本不敢直视。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在苏明若身上巧妙地混杂在一起。

许久，阿牛才低下头，缓缓道：“王妃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是谁只是你们刺杀王爷？”

阿牛咬着嘴唇，思忖良久：“黄家。”

“黄庭生和黄三公子都被关在牢里，黄家还有什么人能调动你们？”

“虽我们都是黄家豢养的死士，听命于阿大。黄大公子被抓之后，黄家四分五裂。阿大下令，让我们全部回到阳城，随时准备赴死。”

“你们是如何得知王爷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阿牛为难地仰起头，看向苏明若：“我们……我们在王爷身边安插了自己人。”

闻言，苏明若霍然别过头，与萧承叡四目相对。

两人的眼底皆满是惊讶。

半晌，苏明若才挑起眉角，警惕看向阿牛：“胡说！王爷身边的人都是从京城带来的，怎么可能有你们自己人？”

她捏住阿牛的下巴：“看来你是不打算实话实说啊。”

阿牛连连摇头：“王妃，我说得都是真的！王爷身边的确有我们的内线，至于到底是谁，只有阿大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