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儿,八宝儿干脆翻过身来看着石敬德,“他可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石敬德瞧着她那一脸疑惑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娘子何出此言?”
“倘若不是他给了你许多好处,你怎肯为他说这些好话?”
八宝儿将一手撑在头低下,省些力气。
“娘子未免太小看人了,如这等抓个人都能看见的事,何须他对我多加逢迎?左右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罢了。娘子心里又何尝不是清清楚楚,不过今日见穗儿伤心,这才动了几分旁的心思罢了。”
石敬德对于八宝儿这说法颇不赞同。
“罢了,倒是没你看得通透。”
八宝儿摇摇头,觉得自己碰上穗儿的事儿便有点儿头脑不清醒了。
“关心则乱。”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托了穗儿的福了。原本还想着说不得要跟穗儿分开,倒是不成想,平白多出一个人来为咱们保驾护航了。这回路上你也能放心些。”
“是是是,这话儿可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穗儿也好,郑风也好,那都是旁人的事儿,他们都是大人了。如今还成了家,倒是叫你一个当主子的操这份儿心,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道理。素来听说,下人帮主子办事儿的,倒不曾见哪个主子如你这般天天等着给小婢女擦屁股的。”
石敬德倒也大方,反正事情已经皆大欢喜,他便是直接讲出来又何妨?
“好好好,都是你对,都是你对。”
事情已经过去,八宝儿自是懒得同石敬德争这一时长短。
何苦在这个时候儿惹得石敬德不开心?
......
转眼间便过了十五,原本定于十五启程,到底还是被拖到了十六。
穗儿那日跟八宝儿长谈一顿,便直接跟郑风过了几天蜜里调油的日子。
时不时得露个脸子,却也鲜少有好脸儿的时候儿。
八宝儿多多少少能感觉到她还在埋怨自己。
知道她这回当真生了气,八宝儿也有些心虚,几天里事事由着她。
好生让她过了几天新婚燕尔的日子。
终于到了十六,八宝儿和石敬德一早儿便等在外边了,马车朴素的外表之下宛如豪华的居室。
四个娃娃悠然得吐着奶泡,个个都是一身的红色衣服。
那绞丝银炭在火炉里一闪一闪,并不见一丝烟冒出来。
可见这对刚刚走马上任的父母对这几个孩子有多么宠爱。
“到马车里等着去,冻着怎么办?”
郑风和穗儿迟迟未到,八宝儿刚刚探出头来,想瞧瞧那两人,便被石敬德一手摁在头上,摁回去了。
八宝儿撇着嘴,在马车里愤愤不平,无奈实在不是石敬德的‘对手’,这才作罢。
刚将八宝儿打发进去,石敬德便瞧见郑风一身戎装而来。
后边是郑风的五千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