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京城的事儿要安排,便是家里那边也得通知一声。
听了八宝儿的话,石敬德心里既是忐忑又是激动。
他原本便想摩拳擦掌干出一番事业,这愿望虽然难以实现,如今被迫离开,倒当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跟着于当归练了不少日子,他身体壮实了不少,身体里的血液燃烧得厉害。
满满得都是想要建功立业的决心,有些东西他接触得太少,不能与八宝儿站在同样的高度俯瞰苍生一直是他心中的隐痛。
即便这话说得夸张了些,然而在他眼里,八宝儿一直都是最厉害的。
刚刚还有些虚浮的步子一步步变得踏实沉稳,不仅仅只有八宝儿这个娘子了。
他还有孩子,有整个家要担负......
目送石敬德出了屋子,八宝儿倚在靠背之上,脑中不断思索。
今天这个决定实在仓促,她要办的事儿还多。
尤其凌飞的事,她心里更加急切。
此番远去西北,自是不能将凌飞带上,西北如何暂且不说,单说这京城的生意,如今便不是随随便便能扔下的。
以前不过是为了帮凌飞,如今便是八宝儿自己也不敢说不需要银子了。
在未见到许嵩之前,一切都不明朗,然而无论如何京城的线却是断不得。
朝中若真不稳,京城便是一手儿资料的来源之地。
说到消息,八宝儿便不由想起慕容燕。
无端获罪之时,她也连发数封求救信,至今不见回复。
后来便忙着养胎生子,这事便被她渐渐撂下了。
此番想起来,说不得便又要折腾一番。
慕容燕之事虽也要办,到底凌飞这边更紧一些。
凌飞不过一文弱书生,便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也并不夸张。
倘若真个能娶了那镇远镖局的千金,倒是当真也能让她走得放心些。
如此这般思量一番,八宝儿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八宝儿醒来已是午饭之后了。
穗儿的眼睛忽闪忽闪得,正在八宝儿的眼前晃悠。
八宝儿一醒便被她吓了一跳。
“穗儿!!!艾玛,你这丫头,迟早我会被你吓出病来!”
拍拍胸脯儿,八宝儿不无夸张地说。
“嘿嘿,夫人,我这不也是着急吗?”
穗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脸的冒失。
“嗯嗯。”
知道她一定打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八宝儿倒是不急着问她了。
目光往小凳儿上的托盘儿扫去。
穗儿便赶紧将小桌儿拿过来,放在八宝儿旁边儿,又将饭摆上。
将筷子递给八宝儿,这才又站到一边儿眼巴巴得瞧着八宝儿。
见她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八宝儿不由一阵暗笑。
不过她这个做主子的,自是不能被丫头看出端倪来才是。
沉了好一会儿,穗儿额头已然出了细汗。
“哎呀,夫人~~~您怎么不问我那姑娘的事儿?我这都急死了~~~”
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