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快说吧。今儿个就先饶了你。”
“奴婢听说今日祭祀之事......”
小翠儿到底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一句话没说完,她相信她这样一说夫人就明白了。
果真如此,“大胆!祭祖之事,老祖宗亲自下过命令的,谁都不准提起!”
“夫人何必如此小心翼翼,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又何须夫人出手?只是奴婢怕的是......”
“怕什么?”
她果真是动心了。
“若是换个奴婢说话,怕是这话入耳不入心,倒是不如......”
小翠儿一边儿说,一边儿看夫人的脸色。
“行了,你先回去吧。”
小翠儿看自家夫人面儿上虽然也有那么几分不甘愿,然而到底是动了心的。
心里偷偷一笑,便已经退下去了。
这天晚上,石家的大夫人失眠了,她想了整晚,最后琢磨一番,这事儿还得让石维庸去干。
他最有发言权,最有力度,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到时八宝儿该有多么难过,多么绝望。
再加上八宝儿那股子傲劲儿,便是立马跟石敬德分道扬镳也不是件难事。
还有新进门儿的那个贱人怀了孕也是好事,等她生了儿子,万一难产,万一雪崩,那孩子自然就成了自己的。
想法虽然好,但是这路还得一步一步走。
想让石维庸主动说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总得有个导火索。
怎么说想在那匾搬下来之前是别想了,在之前石维庸便已经给自己分析过了,以后有了这快匾,加上八宝儿的那铺子,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明晃晃的金子。
八宝儿的铺子有没有的,匾在哪儿哪儿就是正宗,如今多少人也在卖香肠,多少人也在卖八宝汤,只是味道不如她的铺子做出来的纯正罢了。
那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敌得过金匾的魅力?
她一早儿便琢磨好了的,这匾死活儿不能让那个贱丫头领走。
怎么说也跟着石敬德过了这么些年,收点儿利息也是应该的。
果真她也是丧心病狂,从来就没想到过,八宝儿自嫁入石家以来,连饭都没白吃过石家一顿。
时间一晃而过,老太太免了八宝儿的每日问安,就连两位新夫人都显得通情达理。
石敬德更是将小院子围得密不透风,旁人一律不许进去。他自己便像是化身铁卫一般,但凡谁要过去,总得先过他这一关。
至于旁人送来的东西,吃的直接扔掉,用的直接入库,总之什么都是近不了八宝儿的身的。
回了镇上,八宝儿发现比之在村儿里的日子还不如,而且也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八宝儿难得乖巧,只是在心里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着许嵩赶紧过来,也好免了自己的这宗罪受。
快到七夕,许嵩终于姗姗来迟。
果真是衣锦还乡,所到之处锣鼓开道,御马游街,披红挂彩,当真一派显赫富贵,非常人能及。
不管他如何红袍加身,笑傲众人,八宝儿依旧在人群中笑得淡然。
许嵩仿佛看不见旁人对他弯腰欠身,似乎听不见旁人对他歌功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