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于当归摇了摇头,“凌弟在石老板面前给了为兄天大的面子,为兄也不能让凌弟吃这个亏。不瞒凌弟,这些年为兄也小有积蓄。这银票你先收着,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那布,明儿个我便让人运过来。只是有句话,我还是想给凌弟讲一讲。”
于当归语重心长,丝毫没有算计的意思。
也难怪凌飞对他实心实意了。
“于兄尽管讲。”
凌飞再次对着于当归欠了欠身子。
“如今崔家得意志满,正是大意之时,咱们好好谋划一番,定能弄他个措手不及。到时你还得联络那些忠于凌家的旧人,助你一臂之力才好。此其一。”
于当归看了看凌飞,见他此刻聆听仔细,便一手往前伸了伸,示意他边走边说。
凌飞跟上,他这才又开口,“再者,石家虽然给了你莫大的助力,然而说到底还是那句老话,‘求人不如求己’,你借此东风,要好好发展自己,切不可因此懒惰。要知道凌弟你如今也是负债累累之人,虽是少爷出身,但万不可矫情,凌家的未来,如今都系于你一身了。”
于当归说完最后一句还拍了拍凌飞的肩膀。
虽说这话都是浅显无比的道理,然这话素来是父兄之言,这会儿从于当归嘴里说出来,当真让他感动万分。
“我都记下了。”
凌飞对着于当归抱了抱拳。
于当归一手将凌飞的胳膊捉住,两人便离开了。
第二日,那布匹果真进了石家的学堂。
凌飞亲自带队,所用之人都是凌家以前衷心的伙计。
大富来报时,石敬德是对凌飞的态度觉得甚为满意。
然而当石敬德见到凌飞之时,这份满意便已经变成了感动。
炎炎夏日,太阳高升便已然将人晒得苦不堪言。
五百两银子的布匹全用牛车押运,这个昔日的少爷便在车队之前,大富前去通报之时,便已然开始带领着手下的工人们卸货了。
他首当其冲,当真没有半分少爷的架子,因为有了他的加入身边的人便更卖力了。
石敬德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热火朝天的场面。
人人都对卸货的凌飞保持着敬畏,却并不见有人上前劝阻。
可见,这并非是第一次了。
汗水湿透衣衫,空气中飘扬着男人们汗水的味道。
这样的凌飞让石敬德也有几分钦佩。
他心中升起一股子豪气,将两只袖子一绾,便加入这队列之中了。
大富一瞧,哪里还能闲着,跟着加入队列。
众人纷纷出力。
凌飞最先看到石敬德,只是怔了怔,便将背上的布匹抓得更紧了。
他有话说,然而不是现在。
人多力量大,因为有了众人的加入,事情得以提前干完,凌飞将工钱付给他领头儿的,自己便跟着石敬德进了门。
“石兄,谢谢~”
说不激动是假,试问有谁能做到这个地步儿的。
石敬德拍拍他的肩膀,粗喘几口气,“咱们还是一会儿再说,啊~~,先洗个澡去。”
兄弟之间哪里有那么多感谢的话要说,再者眼下也不是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