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问，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这枚战斗晶核的深处，残留着一股‘混乱法则’的气息。”古一凡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殿堂中却异常清晰，“而且，它的法则特征，与‘绯红女王’完全一致。”

烈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看着古一凡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平静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那是……那是很多年前战斗留下的创伤……”他最终还是挤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解释。

古一凡没有与他争辩。

他只是抬起手，在自己的个人终端上操作了几下，将一份刚刚生成的数据分析报告，投影到了烈风面前。

报告的标题是——《关于“绯红女王”残余意识与摇光“战斗晶核”污染源的同源性比对分析》。

报告中，两股法则的波形图被并列放置，那惊人的一致性，是任何语言都无法辩驳的铁证。

“这是我在天玑部门的收获。”古一凡淡淡地说。

烈风看着那份报告，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靠在一旁的石柱上，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挣扎，最终化为一片颓然和苦涩。

他知道，瞒不住了。

在古一凡这个能把数据玩出花的“怪物”面前，任何谎言都毫无意义。

“是……你说得对。”烈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那不是战斗创伤。那是我们自己……造的孽。”

他终于选择了坦白。

“很多年前，部门里的一些激进派，想要追求更极致的破坏力。他们盯上了被封印的‘绯红女王’，认为她所掌握的‘混乱法则’，是制造终极兵器的完美材料。”

“于是，他们秘密启动了一个代号为‘混沌’的计划，在丙七号武器实验区，试图将‘混乱法则’提取出来，并注入到兵器核心中。”

烈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但是，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混乱法则’的恐怖。实验……失败了。”

“法则发生了失控性的泄漏，整个实验区被瞬间摧毁，参与项目的所有研究员，当场被混乱的能量撕成了碎片。泄漏的法则，甚至有一部分，渗透进了地脉，污染了这枚‘战斗晶核’的本源。”

“为了掩盖这次重大的事故，当时的部门高层，强行封锁了丙七号实验区，将这件事列为了最高机密。对外，只宣称是一次能源爆炸事故。”

听完烈风的讲述，古一凡的心沉了下去。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违规实验了，这是一个在天枢的心脏里，埋下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法则炸弹”！

那枚被污染的战斗晶核，就像一个被感染了病毒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在向整个摇光部门，甚至整个天枢，输送着带有“混乱”病毒的血液。

一旦某天，这污染积累到临界点，后果不堪设想！

古一凡抬起头，目光越过烈风，望向了殿堂外，那个通往武器实验区的方向。

然后，他看着一脸愧疚和担忧的烈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带我去丙七号实验区。”

“我们这次，不只是去取一块密钥片段。”

“我们要对这个失控的实验，进行一次最彻底的审计。在这颗炸弹，真正爆炸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