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江小姐?”
“啊!”
她着实是被吓到了,一声惨叫,划破了整个夜空。
甚至连带着树木都摇摇晃晃。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惜墨却是安了心。
捧着手里的姜茶,她对着陆云深的方向说道:“谢谢。”
“没事。”他轻笑:“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你是不是最近出去算过命。”
刚从惊吓里走出来的她不明所以:“什么?”
“没事。”他说:“快喝吧,要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嗯。”空气里流动着喝茶发出的声音,没一会儿,一杯茶就没有了。
她不冷了,却还是害怕,问:“还有别的能喝的吗?”
肚子已经吃饱了,圆滚滚的像怀孕三个月的孕妇,此时只觉得口渴。
“你还真是不见外。”
她一囧,继而应:“这种时候,见外有用吗?”一向是务实主义的从来不觉得什么是见外:“大不了我还你。”
“还真是特别的吸引人方式。”
她: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前她不肯向生活低头,现在她,也不想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五年了,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打扮可以改变,甚至是气质,但长久以来形成的性格,和习惯,是难以改变的。
她在心里默念: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和他相遇,和他相处。
压抑住内心对他的不满和控诉,既然以后不会再见面,也没有必要去追究那么多,
她摸索着,起身,想要找到冰箱,那瓶水喝。
俨然忘记了这里是酒店。
陆云深最擅长于观察别人的内心世界,只是一个起身,他就明白了过来,
“我来吧。”
“谢谢。”
没有水,只有酒,惜墨为难的说道:“我不会喝酒。”
黑夜里,她看不清陆云深,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
“是啤酒。”
她放下:“算了,不解渴。”
陆云深开口:“那我喝了。”
“你随便。”
他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听起来一点都不绅士,惜墨只觉得口更加的干渴,就对他说道:“还有吗?”
他轻笑:“有,给。”
她抱着啤酒瓶,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几大口,入口的感觉很好,但的确不解渴。
几杯喝下去,感觉有些头晕,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
听到手机铃声的时候,惜墨还在茫然中,手机发出的光芒在黑夜中亮着,异常突兀。
她觉得刺眼:“陆先生,你的手机响了。”
他应:“不用理会。”
陆云深也不清楚两个人的身子是怎么靠在一起的,沙发上,两人的背影相互叠加,她的身子很轻,足够让人联想到“轻如鸿毛”这个比喻。
手机铃声依旧响个不停,萧宇拿起手机,看着熟睡的,脸上还带着泪珠的恬恬。
听说那边的酒店停电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我去接个电话。”心魔终于清醒了过来,她非常感谢自己的手机。
刚才是什么情况……
差点就……
“喂,萧宇,怎么了?”
对面的男人明显松口气:“你没事吧?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酒店停电了。”
她如实回答:“对,阴森森的挺吓人。”
陆云深从身后有过,问:“你老公?”
萧宇听到了声音,似乎对方还是个男人,于是问:“你和谁在一起?”
她慌乱解释:“很多人都在走廊。”
萧宇不疑有他:“等着我,25分钟,我去酒店门口接你。”
来不及拒绝,他就挂了电话。
也罢,远离陆云深也好!
“惜墨,上来。”萧宇说道,心疼的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只是鼻口间传来了一股酒精的味道,他问:“你喝酒了?”
“没。”不想引起怀疑:“可能是他们的酒味传到我身上了。”
“嗯,我们走吧。”他说:“这次车不会抛锚了。”
“一天遇到两辆抛锚的车,也是很不容易。”惜墨小声感慨。
萧宇只顾着专心的开车,没注意到她情绪的波动。
不远处,陆云深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
那件事过去了几天,两人都没有相遇过,陆云深只是偶尔会想起她。
“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秋奕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当,他不想和父亲呕气,于是道歉。
“嗯,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说道。
“……”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促膝长谈,父子俩总算是和解了。
最后,秋奕问他:“那天救我的那个阿姨是谁?我还没见过。”
他应:“有机会会再见面的。”
秋奕不解:“是吗?”
“嗯。”
他坚信,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