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玩英雄救美?”他边笑着边从走过去,当看到陆云深身边站着的人是叶知秋时,口气诧异:“嫂子?”
叶知秋点头,战战兢兢的躲藏在陆云深身后,陆恩静觉得她被忽略了,心里有点不爽,说了句:“淮安,这家酒吧是你开的?”
酒保脸色完全黑了下来,他想起来那天江淮安吐了他一脸,他身边坐的那个人就是陆云深。
什么……江淮安竟然是老板。
江淮安的意思是让酒保自觉点,自己辞职回家,他一听这话,立马扑到陆云深面前:“大爷,我叫你大爷还不行吗?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我们家一家人都要靠着我吃饭,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8岁儿子,还有一个怀孕的妻子……”
他泪流满面的说道,故事听起来熟悉而清晰,全酒吧的关注焦点都聚集在了这里,叶知秋用手捂住脸也不行,陆恩静上头条上怕了,好在今天的打扮符合酒吧的气氛,为了名誉不用再次收到侵害,就先一步走了。
陆云深目光冰冷的望着地上,他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自己没什么本事还妄图得到什么,手段卑鄙,令人发指。
都说行医者心中最慈悲,那是对人格健全的患者,并不是对卑略小人。
他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突的跳动,似是要爆裂,过去的一切总是不合时宜的在现实中以不同的方式再次出现。
他的她也是,往事就像一条又长又疼的伤疤,忘不了,丢不掉,一遇到水,就会肆无忌惮的疼痛,蔓延到心脏,犹如千万只蚂蚁侵蚀,啃咬。
“啪。”
一声巨响从酒保头上传来,周围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空气里很静,静的连根针头掉落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看什么看,没见过打人吗?”江淮安不耐烦的对人群吼叫道,又把音乐重新开启。
酒吧恢复了嘈杂,肆意挥霍青春的男女在舞池里忘情的扭动着身子,每个人都像一条细腻的蛇,不断的蠕动,寻求关注,放空身子。
酒保头上的献血顺流而下,他不敢伸手去触碰,上边一定沾满了粘稠的献血,疼痛倒是没那么清晰了,害怕多一点。
陆云深如鹰般的眸子一直流转在他身上,让人不寒而栗,内心的恐惧像一把定时针。
“对……对不起。”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跪下身子去道歉。
他害怕,陆云深身上散发出的王者气息,似是想要把他最后一些自尊心全数抛散,事实也是如此。
音乐伴随着灯光,五颜六色洒落在身上,犹如给人披上了彩色外衣,只是感觉上却没那么舒服。
灯光太晃了,晃的叶知秋眼晕,她分不清现在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陆云深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吗?
心脏又开始不正常不规律的跳动,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应该和陆云深保持距离,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不一样的世界观,短暂的迷恋没有用。
“知道错了?”
半天,他才开口说了四个字,锐利的双眸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酒保,即便灯光不是那么好,照射的并不清晰,对方还是明显能够感觉的绝顶的寒意。
“知……知道了。”他维持原来的姿势,任由献血直流也一声不吭,他在害怕。
“知道了就回家,下次再让我碰见,不是今天这么简单。”陆云深薄唇轻启,墨黑色的眼珠一直留在他身上,直到酒保战战兢兢的起身,然后消失,滑稽的样子让人想到了从阿富汗偷渡的份子,虽然这样比喻一个受伤的人有点不恰当。
酒保走后,江淮安鼓起掌来,一声一声,干脆利落,只是这声音也埋藏在了嘈杂的音乐中。
“这才是我认识的云深,做事干脆利落,而不是优柔寡断。”
陆云深明白他是在说医闹那件事,也不吭声,对着叶知秋说了句:“我们走。”
“啊?”叶知秋这才恍若初醒,刚才发生的一切像电影似的在她头脑里过滤着,一遍一遍。
颤抖着声音,她把内心的不解直接问了出来:“你这么做?是为了我?”
“不是。”陆云深回答的干脆利落,不给人留下情面,好在她的声音很小,江淮安没能听清楚,更说不上嘲笑:“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她反复琢磨这次词语的意思,内心不经意的角落开始逐渐泛酸,然后加剧,灯光巧妙的掩饰了她的脸色,讪笑着说了句:“嗯。”
江淮安附和:“我送你们。”
陆云深没有拒绝,三人并排走,陆云深和江淮安走在前边,叶知秋走在后边,江淮安肚子里似乎是有无穷无尽的话,说不完道不尽,准备全数吐出来,交给陆云深。
快到车库时,叶知秋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陆云深,我们来星海不是为了等萧宇吗?”她上前,打断两人的对话,问道。
“嫂子,你说什么?”江淮安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疑惑不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