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恍惚的看着唐楚凡离开的方向，他说的那些话还在自己心中，炸的他脑袋嗡嗡响。

一直以来他都不觉得自己错了，认为自己是皇上，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她们为自己的皇位牺牲也是对的。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让琼妃受了多少委屈，她遭受的那些不过都是小事。

可现在自己的儿子，指着他的鼻子辱骂，给他细数这些年琼妃受的委屈比他想的多的多。

光是板子，他竟然打了琼妃那么多下。

难怪……

难怪她到后面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难怪最后皇后污蔑她的时候，她连给自己辩解都没有，明知道自己会死，还是选择承认当时的事。

想到这里，皇上眼中都是迷茫，当时那个情况，如果琼妃选择给自己辩解，那他会相信琼妃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不然那个也不会如此。

或许她就是看出这一点，所以不愿意多说，哪怕要死的时候，他说只要道歉琼妃都不愿意。

宁愿去死，也不会给皇后他们道歉。

这些年他不敢去想这些事，仿佛只要不去想，所有的一切就能当做没发生过。

就没人能指责他的不对。

可所有事放到跟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当年到底有多过分。

唐楚凡说的没错，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去寻求琼妃的原谅？

他现在一句对不起，一句我错了，曾经做的事就能当做没发生吗？

他说了这些之后，就能让琼妃好好的活着？

琼妃不能活过来，他就算对不起说的再多，琼妃也听不到，这又有什么意义？

太监总管无奈的看着皇上，有些担心的说道：“皇上您没事吧？”

楚王殿下说的其实也没错，琼妃娘娘所有的遭遇都是从嫁给皇上开始。

他是从小跟着皇上到现在的，皇上跟娘娘之间的感情他看的也非常透彻，一直以来都是皇上对不起琼妃。

现在楚王殿下不愿意让皇上见娘娘，这也能理解。

“这一切都是朕的错。”皇上呢喃着说道。

当初他只要对唐楚凡母子二人好一些，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可现在想去补偿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朕好像真的失去这个儿子了。”皇上忍不住开口说道。

听到皇上的话，不管是暗卫还是太监总管，都没有说话。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就算皇上不愿意承认也没用。

毕竟……

太监总管没有继续多想，有的事就是如此。

做了就是做了，谁也不能回到过去。

皇上摆摆手让两人出去。

等人出去之后，皇上趴在桌子上，手交握着，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痛苦。

他从不觉得牺牲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对，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足够了。

可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皇后从自己的探子嘴里知道唐楚凡跟皇上吵架了。

而且时说出了很多人都不敢说的话。

皇上却没对唐楚凡怎么样，这对皇后来说有些恨意。

在皇上的心中果然那个贱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