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奚鸢颔首,“这个世上,没有比他对华姐姐更好的人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望着奚鸢眸底的凝重,舒语燕不语。
奚鸢笑了笑,摇头,“没,我想,不管多久,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来把华姐姐迎娶回家的。”
毕竟……他等了一个生死未卜的苏芫华就等了近六年。
一个活生生的苏芫华在身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极爱她的。
“那便好,如此,老婆子我倒是少了许多张罗的,还可以多与你姐姐相处。这安国公府,总算不至于太过安静了。”
“没准啊,您与华姐姐相处,要比我来得更欢喜得多。华姐姐当年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是墨都城内的一代才女呢!那可是与那江落月不同,是十足十的,人人都喜欢的。”
舒语燕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事,“你方才……是叫战王,卫……谨宴?”
“是啊,怎么了?”
见奚鸢答应,随即舒语燕眉宇间的笑意,更是漾得更开了。
“你不知?战王可是正月十五出生的孩子,在凉国来说,这可说得上是一个寓意极好的日子。所以啊,先帝的父皇,也就是战王的父皇,尤为地疼爱这个孩子。特在他出生之日便是赐字:锦宴。”
“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原来说的是这个啊……”奚鸢这才神情恍惚地想起了那年腊八,他们做的花灯上,尉谨宴题的那句诗。
情不自禁的,奚鸢都在想,当初尉谨宴让她唤他“谨宴”,其实是让她叫他“锦宴”的。
只不过,奚鸢也拿捏不准。
“这小子啊,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成为最小的一个皇子,本就是最得宠的那一个,偏生还挑这么一个好日子出来。到底,是什么神仙降世。”
“这一出生,就是云端上的人物。要说吧,这老天爷也真偏心,这小子样貌倒是将父母的优点都吸收了过来,这一身才能更是叫人只有艳羡的份儿。一辈子就这个顺风顺水的。唯独啊这婚事……”
舒语燕看了一眼舒语燕,“本以为这是老天开眼,也算对谁都公平。没想到,是老天不开眼,还把你这么好一姑娘给他留着!”
虽然舒语燕尽是埋怨的语气,但眼底的尽是笑意。
这舒语燕几句话,将奚鸢说得,情不自禁红了耳廓。
低声地嘟哝了一句,“兴许,老天也是公平的,让他这般好,那般厉害,唯独眼瞎。”
所以才看上了她……
皇宫。
舒语燕将奚鸢送进了皇宫,便是先回了安国公府。
到了宫里,等在殿内的皇后瞧见卫启回来,才放下心来。
不过又是瞧见他满身的湿透,便是上前,上前满眼的心疼与担心,然后又是吩咐人快沏热茶,又是叫人去熬姜汤,还叫太医过来请脉,一些列的事,全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奚鸢和卫衍就站在一旁,看着皇后对卫启各种嘘寒问暖。
最终卫衍看不下去了,低低地咳嗽一声,才将卫启两人的动作打断。
“皇叔,您这也湿透了,不若,先去换一身衣袍吧。”皇后转过来望着卫衍提议到。
“本王还以为,皇后眼里就只有皇上,瞧不见皇叔皇婶这两个大活人呢!”卫衍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顿时,皇后便是羞红了脸。
“好了,皇婶身上也都湿了,你叫宫女去你宫里带两套衣裳过来,给皇婶挑一件换掉。”卫启道。
皇后微微错愣,“本宫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卫启催促道,“一会儿皇婶要是冻着了,皇叔该心疼了。”
“尚衣局离这里,比你的寝殿要远。这样方便快些。”卫启随口胡诌道。
皇后讷讷点头,赶紧吩咐贴身宫女去办。
然后她连忙叫人拿过薄毯子给奚鸢围住,贴心地把热茶塞到奚鸢的手里,有拿过绢布,细心温柔地将奚鸢的长发擦拭。
绢布细细地摩挲着青丝,发出窸窣的摩挲声。
毕竟也是在皇后之位坐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只消一会儿,她便是突然恍然过来了卫启方才要她叫人去皇后宫里拿自己的衣裳所为何了。
皇后的衣物,就算是用过的,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碰的。
那么,卫启叫她去取她的衣裳过来,便是有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