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你阿姐,每回都在树下,急得那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翟睿霖说着,凤眸里也是折射着浅浅的光点。
这些久远的事,已经许久许久的,没有人提起,好像快已经要尘封忘记。
奚鸢晃了晃神,垂眸落在那茶盏潋滟的茶色中,仿佛往日的光景也突然浮现在眼前。
那个时候,总是翟睿霖最是大胆,总是爬上树上来把她从合·欢树上拎着扔下来。
而树下,翟睿源早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接住她。
等她落下来,刑陵游和苏芫华两人都是如出一辙地,目光要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好几圈儿,确定她无恙,才放下心来。
偶尔,正巧遇到苏京墨回家,准时一拍大腿,“你个丫头,是不是又上树去了?怎么?最近皮子又痒了?”
而她便是赶紧地往东厢她娘亲阮绒身边蹿,一进院子,便躲到阮绒的背后,叫她爹也奈何她不得。
最后只是负气地瞪着阮绒,“明明你说的,不要太宠她。如今倒是自己惯上了!”
那个时候,奚鸢总是躲在阮绒背后冲苏京墨扮鬼脸,翟睿霖他们几人,在院子拱门处探着脑袋瞧着,也都吃吃地笑着。
往事太过美好,温馨得她都不敢随意触碰。
“怎么了?”察觉到奚鸢神色的异样,翟睿霖低声地问。
听到翟睿霖的声音,奚鸢回过神,低低地说了一声“没”。
她想说,这一切都过去了,也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一顿饭,吃得奚鸢如鲠在喉,倒是男人吃得十分的舒畅,难得的还添了一碗粥。
用过膳食,翟睿霖便有政务要处理。
他走之前,甚至问了一句奚鸢,“你一会儿准备做什么?不若,朕将折子搬过来,在夜合宫处理?”
奚鸢眸色微闪,将心底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有些累,想困会儿。”
言外之意,不用搬过来的。
不过落在翟睿霖的耳朵里,就无意间取悦了他。
倒是也没有坚持,“那好,你且好生歇息,朕便回朝勤殿看,不在此处打扰你。”
他带着云公公回了朝勤殿,便是在门口撞上了等着的慈昕。
“你……”翟睿霖见到慈昕,习惯性地拧眉,以为是太后得知昨夜的事,便是叫慈昕来做什么的。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安。”慈昕见到翟睿霖,立马福身行礼。
在男人说了平身之后,慈昕起身,“回皇上,太后说,前些日子差奴婢到朝勤殿伺候皇上,可那段时日因着太后身体不利落,就拖后了。如今身体健朗了,便是将奴婢派了过来,听后皇上差遣。”
翟睿霖听后,微微晃了晃神,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这么一个节骨眼,将慈昕调到他身边来,要说没有其他意思,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不管何时派过来倒也都一样,索性居心都不纯的。
“那你便跟着云公公,做些轻松的差事吧。你毕竟是太后的贴心人,还是要多省着精力,以后还要回去伺候太后的。”
言罢,翟睿霖便抬脚进了朝勤殿,算是应下了此事。
当晚,兰芷宫,便是收到了朝勤殿传来的消息,说是翟睿霖今晚打算夜宿在夜合宫,让她将养身体,稍安。
收到消息,玉玲珑顿时沉了脸。
倒是万春听后,感慨了一句,“还是太后向娘娘您,就是最得力的慈昕姐姐也都派了过去。”
玉玲珑冷哼一声,“她究竟是为何,还真以为是本宫不知道么?”
只不过如今,她能够用得到玉簪的助力,不戳破罢了!
一个婢女,也想爬上龙床,也不问问她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