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风和沈伯他们可还好?”奚鸢问严寒。
“哪里好了!见不到阿檎你呀,那苏南风都差点闯宫了!那模样,那神情,像是要吃人一般,一点也不像个佛门子弟!”回答奚鸢的是常山。
他在前面牵着马,回头跟奚鸢讲,“还好有沈伯把他拉着,不然照着他那个架势,还说不准真会闯进皇宫去一样。”
因为常山说话总是会带着两分夸张的,所以奚鸢转过头看向严寒,求证,“真的?”
“嗯。”严寒点了点头,“比起你先前下狱,后来他知道你在宫里后,神情更凝重,更担心。”
虽然严寒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照理说,在宫里,有皇上在,就不会有人伤得了苏奚鸢了。
明明在他们的眼里,大牢比皇宫危险得多,可是在那个少年眼里,却是恰恰相反。
闻言,奚鸢张了张嘴,不过瞧见身旁的无忧,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无忧虽然是在宫里最为护着她的那个,但现下她也不能确定,无忧究竟只是自己,还是谁的人。
关于沈伯和苏南风的事,还是不要深谈的比较好。
“你们回去后,跟苏南风和沈伯说说,让他们放心,我没事的。特别是沈伯,虽然年纪大了,大半截入土什么都安排好了,该颐享天年了,不应当再麻烦他的,但他是长者,还是需要他多多爱护晚辈的,也为晚辈多考虑考虑。还有嘱咐苏南风,叫他别给沈伯闯祸。”
苏南风那般紧张,旁人不知,奚鸢是最为明白的。
因为,当年他们都知道,阮绒就是因为进了宫,所以没能活着出来的。
对于苏家而言,那皇宫,可比大牢还要会吃人得多的。
“阿檎你放心吧,我们会与沈伯和苏南风说的。”常山摆了摆手,示意奚鸢安心。
奚鸢瞧着常山轻快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与严寒说:“常山一惊一乍的,你记清楚些,别叫他说错了。”
毕竟是并肩作战过的,在战场上,一个眼神便知晓对方的意思。
奚鸢暗示到这个地步,严寒自然明白了这话旁人听不懂,但许是沈江他们听到是另一番意思。
他点点头,“我会的。”
苍梧听着奚鸢这话,在心底细细地咀嚼,感觉出几分异样来。
但具体的,他也捉摸不清楚。
只是将所有的疑惑都放在心底,一路都保持着沉默,像一个大哥,默默地跟在一群弟弟妹妹旁边,时刻保护他们的周全。
看见他们开心,自己也开心。
路上,奚鸢又各自问了一下苍梧、严寒常山他们的近况,也提及了其他将士的情况。
常山在严寒十分有耐心一一回答之后,无语地顿住脚步回头瞧着苏奚鸢,“我说阿檎,你就别瞎担心了成吗?”
“你瞧瞧,如今皇上这么宠着你,还特别派了户部尚书给我们安排在京的职务。一起回来的弟兄们,没一个没有受皇恩的。甚至啊,还有许多弟兄的老小都给皇上接到了京城来,都说没有白跟着阿檎你呢!”
奚鸢缓缓上前,走到常山跟前的时候,这厮,还神秘兮兮地凑上前,在她耳边低声地说:“而且啊,户部尚书还每个人都分派了一百两银子给我们做补贴呢!据说啊,其他以前回墨都述职的将士都没有呢!”
“户部尚书?”
奚鸢这些日在后宫,身边也没有可信的人,也没有心思去打听,自然不太清楚刑陵游被升了官职。
“对啊!”常山点了点头,“我们好些兄弟没有逐出,都是他给安排的。而且他还说了,阿檎你挂念着我们,一定不会让我们受苦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