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鸢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这五年多来，我活着的夙愿，已经达成。实现之后，我便不再是我，如何的结局结果也都没什么意义。”

她的话，让男人的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似在琢磨奚鸢话中的意味。

半晌后，尤非白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翩然离开了房间。

留下一句话，“你自己看吧，何时改变主意，何时找我便是。”

房间内，陷入了沉寂，仿若方才不过一场虚梦。

奚鸢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浓稠如墨。

院中的池畔，那是白玉石砌成的围畔，幽幽的月光下，一抹雪白，像极了那冬日悠扬的白雪。

她恍惚想起，便是在那个雪夜，她与她爹语，想要嫁给翟睿霖。然后她被苏京墨罚在院子里整整跪了一夜。

肩头白雪，青丝白首，也固执地不肯认错改口。

如今，她是要嫁了，反而心里比从前那个雪夜里固执的坚持更难受了。

像是有人拿着那破碎的瓷片一下一下地剜着肉，刮着骨头，痛得窒息，又痛得有些发麻发木。

她知错了，可是她爹却再也回不来。

她知错了，可是她却不得不违背她爹的意志，嫁给这个她曾经想嫁的男人……

一夜无声，一夜未眠。

卯时。

她便被“请”起来，梳妆，换衣，并且与她说大典的流程。

晨光斜斜地从窗户纸微微透过来，然后又慢慢地退出了窗沿，缓慢地染出了一片落霞满天。

“娘娘，吉时到了。”

无忧望着一直呆坐在铜镜前出神的奚鸢，低声地提醒到。

她眸色微微闪动，抬眸，“无忧，将昨夜你取来不曾与我的长剑替我带上。”

又是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