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安静极了。

两人一人长身而立，一人卧靠在榻，对视良久。

“我记得，先前你曾问过我，事情之后，我想做什么。”

奚鸢率先打破沉默，“是我当时说得不够明白，还是你听得不清楚？”

她静静地卧靠在床榻，凝望着翟睿霖。

神色很淡，可是那双眸子的情绪很深。

翟睿霖垂眸，思索了片刻，“以你现在的状况，去边疆？如何镇守？”

“这便是你让我留在这里的理由？”奚鸢抿唇，深呼吸一口气，望着翟睿霖再开口，“皇上，即便我如今是个残废……”

“残废”二字，从奚鸢的唇边溢出，清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落在翟睿霖的耳里，却是另一番味道。

“也不至于跟没手没脚似的，总归也不会饿死在外头。你不用觉得玉簪对我做出这等事，你就心中有责任或者义务，哪怕我不能入之前的设想去镇守边关，就是在边疆过个清闲日子，有口饭吃，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大可依着先前我们的约定，让我离开墨都。”

“当时朕有说同意了么？”翟睿霖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让奚鸢怔愣了片刻，“你也没有拒绝不是么？”

“去边疆？”翟睿霖的眉心微凝，“你想去的究竟是边疆，还是旁的地方？”

奚鸢眉头一拧，“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不是觉得，如今你没了镇守边关的本事，刚好可以和那东流阁的尉谨宴双宿双飞了？”男人低哼一声，“朕告诉你，永远不可能！”

尉谨宴？

这关尉谨宴何事？

奚鸢有些疑惑，但是仔细地将这话一琢磨，立马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对劲，“你把尉谨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