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鸢歪过头,瞧着手腕处的那道口子,鲜血不住地往外而涌,又顺着那缚住她双手的铁链凝聚下淌。
鲜红的**折射着冷铁幽深的暗芒,格外的摄人心魄!
“呵呵……”
奚鸢的一声低笑,扬起头,望着那公公,仿佛是透过那公公,望着他身后的玉簪一般,“你以为我是忘记了,帮我回忆么?多谢提醒,这笔债,我会来找你收的!等着罢!”
那双眸子里,有怒,有痛,有恨,有讽刺,有狠厉……可是唯独没有泪水和妥协!
这样的狠绝的眼神,吓得那公公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稳了稳心神,才尖着嗓子吼道:“愣着作甚!挑啊!全部都挑了!立刻!马上!快啊!”
一个面对千军万马,手刃敌军的将军……
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是在自己国家的大牢被挑断手脚筋。
任谁想,都会叫人心惊又心凉的。
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
那狱卒握着那匕首,紧了又紧,还是下不了那个狠心。
那公公见状,顿时上前一把夺过匕首,抬脚就是往那狱卒身上一踹,“没用的东西!还要我自己来!”
说话间,那公公便跨步上前,手起刀落!
痛——
奚鸢痛的冷汗满头,头皮一阵发麻,不禁**抽搐。
原来,娘亲,当年你是这么的痛的么……
娘,你放心,你所承的苦,所受的痛,只要女儿还要一口气在,女儿都将千倍万倍地帮您还回去!
若是我死了,也……
公公那张被她鲜血溅满脸的狰狞,在奚鸢的眼中渐渐的变得模糊。
他之后说的什么,奚鸢也听不清了,只是隐约感觉到自己像一条狗一般被拖走。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却总是睁不开来。
耳边是一直淅淅沥沥的雨声,绵绵不绝的凄冷。
完全失去意识前,她睁开了眼,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一片洁白的衣摆,洁净如雪。
后来,她听说,那雨下了整整一夜,仿佛是谁一直在幽幽的呜咽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