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是邢公子一个人,侍从一个也不曾带。”
“你去请他过来。”廖涛在“请”字使了个咬了咬,多年的随从,自然明白廖涛的意思。
待下人离开之后,对上简华章和苍梧他们的疑惑,廖涛才缓缓开口。
“刑家刑陵游当年是和苏奚鸢有婚约的人。当年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两家都办好了,就差将苏奚鸢迎娶过门,却不料中道苏家出了这等事……但不管如何说,如今她活着,这婚约也没有人说取消,自然还是在的。那刑陵游自然是有责任为保护鸢儿出力的。”
廖涛先是同苍梧三人解释。
“可是我记得,我们刚回墨都的时候,就正巧遇上那刑陵游成婚。你说这要是婚约自然在,他还娶妻,那站在旁人的角度也怪不得他什么,但我站在阿檎的立场,就是觉得他这不地道!”常山不满地说。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这样想,若是刑陵游,邢家还承认这段婚约,那么对于苏奚鸢来说就是好事。一是她有功在身,二是她作为邢家未过门的少夫人,皇上可以将功折罪,就是太后有意咬死她,那也还得看大祁首富邢家肯不肯被下这个面子!”
“退一万步,即便邢家明哲保身,哪怕刑陵游心中没有往日的情分,这就是仅有一丝丝的愧疚,作为邢家的独子,若是补偿苏奚鸢,那也是我们的一分助力。”
见常山满脸的不屑,廖涛立马抬手示意他稍安,“常先锋,我知道你们为人光明磊落,也喜欢干脆利落,不屑于这份愧疚,但是你为苏奚鸢想一想,如今哪怕是一丝一毫能够对她有帮助的,她就能够更加安全一分,不是逞能的时候。”
听到廖涛这么说,常山才稍微地压下了心里的不爽。
他虽然是不屑,但他也承认,廖涛说得很有道理的。
听到廖涛的话之后,简华章都不禁笑了,抬手虚指着廖涛,“你这老狐狸,还是这么精明!敢情一出门,这怎么做,谁来做,你都想好了?”
也对,旁的人没法子和玉簪杠,就是皇上也要受一部分牵制。
这大祁唯一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太后顶上的,就是他刑陵游了。
做不做官,他也不在乎。
别说不做官了,就是他不做事,甚至说他邢家从此关门闭客,那也够他刑陵游花好几辈子了!这种情况,为守护自己所珍爱之物,谁还畏惧皇权?
刑陵游过来之后,也没有多加寒暄,方才廖涛的意思,自然不会有人傻到去跟刑陵游说。
“眼下,我们可以等明日确定皇上的态度,然后再做行动。”
“苍将军,我知道你们对于寄希望于皇上的态度,对于你们行军打仗来说心中没有底,一会儿我们可以谋划一下假如在皇上并没有保下苏奚鸢的心,如何展开营救。”
“刑大人,你如今需要做的,便是作为苏奚鸢的未来的夫君,未过门的妻子入狱,你应该表现的着急担忧与关心,就尽情地表露出来。”
话落,廖涛突然顿了顿,凝望着刑陵游,“至于邢夫人,兴许要让她难过上几日了。等苏奚鸢无恙之后,你再与邢夫人好生解释一番才好。”
听了这话之后,常山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不过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阴沉着神情别开了脸。
当晚,刑陵游便进了宫,恳求翟睿霖饶恕苏奚鸢,并恳求希望可以进天牢探望苏奚鸢。
廖涛不知道,也正是因为他这一个建议和打算,把苏奚鸢在这个夜晚,推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