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玉蝉和秋水两人立马脸色大变上前。
却被翟芮兰沉声呵斥,“退下!”
两人闻声本能地遵从,可是望着那横在翟芮兰颈项上的一柄长剑,面色纠结又犹豫。
翟芮兰高高地扬起了下巴,天鹅般的颈脖高贵又优雅,又十分骄傲。
不像是被胁迫生命的人,反而像是战场上高傲的将士。
瞧着这份气魄,奚鸢侧眸看了一眼两个婢女的神色,她也心知自己的这药药效很快就会过去,不宜在此多有耽搁。
何况今日她也没有打算亲手杀了翟芮兰,就算是要杀,也得让她光明正大的被处死。
假如说只是要翟芮兰死,那她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了,何况还是在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
奚鸢深深地凝望了一眼翟芮兰,对她落到如此境地,却还一脸淡然确有不解。
一时间搞不清楚她究竟在乎的是什么,方才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大抵也是说出来刺激她的。
不过奚鸢转念一想,从一开始,她要的也不是翟芮兰失去在乎的东西。她要的,是玉簪痛苦。
不管翟芮兰心里在乎的是什么,如今她落得如此田地,玉簪会心疼就对了。
奚鸢敛神,倏地收起了那长剑,负在身后。
她抬脚,越过了翟芮兰,径直往外而去。
谁知她刚走两步,便手腕便被突然握住,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就被拉着往后面一送。
只听见“噗嗤”一声。
这声音,奚鸢在战场上听得太熟悉了,就是在梦里都能够清晰地印在骨子里。
奚鸢闻声回头,同时身旁的两个婢女连忙都奔了上来,“公主!公主!”
手背染上一抹湿润,血腥味儿在空气中浮动。
对上翟芮兰的眼睛,见她凤眸中蕴着浅浅的笑意,这手中的长剑更是全数没入她的腹中,对穿而过。
翟芮兰紧紧地握着奚鸢的双手,紧紧地攥着,那指节都泛白了。
也不知道是用力的,还是太过疼痛的。
“你真是疯了?!”奚鸢瞪着翟芮兰,脑子一瞬间的没有运转。
听见苏奚鸢气急败坏地骂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翟芮兰的绛唇轻轻地扯出一抹弧度,笑起来倒是比她平日的妩媚多了几分纯真。
看得奚鸢一脸懵。
往自己腹部捅剑,还笑了。
这伤是真真的,血也是真真的,可是这人……
“玉蝉,秋水,去我房里。妆奁盒里有我给你们留的东西。”翟芮兰的绛唇浅浅地淡出了血色。
“公主!您撑着点儿!”秋水从没见过翟芮兰受这么重的伤,顿时就吓着了,“玉蝉,快去拿府上药箱。”
秋水站在一旁,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她伸手想扶翟芮兰,却是又怕碰着她,一脸的心疼担忧,“公主……”
“公主!您等着,奴婢这就出府给您请大夫!!”
说完之后,顿了顿,又自顾自地说,“不对,不对,现在奴婢出去,没有人愿意来公主府的。”
秋水一边说着,心里慌得不行,“要是大夫不来,奴婢就去那宫门口,让人去请太后!太后一定会叫太医来的!公主您撑着!奴婢这就去找太后!”
说着,秋水转身就往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