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每次翟芮兰去南园,都要叫南园的台柱子去厢房雅间呆上好一阵子,也不知道在里头做了多少事的。
那可比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的还要精彩几分。
这才南园戏子与翟芮兰那绘声绘色的故事才一波推过那尼姑的事,紧接着又听说东山上的云顶寺今日逐出一个和尚来。
说是那和尚犯了戒,云顶寺的住持亲自执行寺规,将他惩处的。
有好事的人问了之后,才知道,那和尚啊,是犯了色戒,与女施主竟然在禅房做苟且之事,败坏了门规戒律!
同一天便出了这事儿,百姓自然而然地往那翟芮兰身上一想,一推。
加上对那寺庙其他和尚的询问,鉴于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威逼,真有和尚承认了,那被逐出寺庙的和尚就是跟公主翟芮兰私通才犯戒的。
一朝公主,与和尚、尼姑、戏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旁的其他人,但就只是这三个就已经为百姓道德所不能容。
于是在宫里玉簪得到消息,还没有来得及采取措施做点什么的时候,这翟芮兰的名声已经在墨都城内的每一个角落都臭了。
此时就算是做任何事都挽回不了她的声誉,全都于事无补了。
当日翟睿霖便着人下令颁布圣旨,翟芮兰品行不端,亵渎神灵,着废除永宁公主封号,贬为庶人,幽居公主府,终身不得出!
这旨意刚下,玉簪便匆匆地从慈云宫赶到了朝勤殿。
“皇上,不可以!”玉簪一跨进门槛,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芮兰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够下旨废了她?!皇上万不可听信谣言,让你妹妹这后半生都毁了啊!”
“不可以?”
当初翟睿霖继位的时候,有玉簪和玉孝直把持朝政,玉簪和玉孝直往往总是与他说不可以。
即便那个时候有苏京墨还能与之分庭抗礼,可苏京墨那老匹夫也总是对他说不可以。
所以“不可以”这三个字,在冥冥之中,已经成为了这个男人不可触碰的逆鳞。
“怎么不可以?如今满天下都在传她的不检点,还不止一件事。朕找人查过了,每一件全都属实!铁证如山,悠悠众口,太后要朕如何去堵!”翟睿霖面色徒然下沉,“若不是看在她是朕的亲妹妹的份儿上,但凡伤及皇室尊严者,斩立决!”
“可是她,在今日这种特殊的日子在寺庙之中做出这等亵渎神灵之事,引发民怒,朕已留她性命,太后觉得朕要如何?!”
这些年,翟睿霖长进了许多,这帝王之气更甚,若是盛怒之下,就是玉簪也知道自己是控制不住他的了。
更何况在翟睿霖如此占据站理的情况下,咄咄相逼,玉簪又爱女心切,一时竟无言反驳。
“那她是你妹妹,你也不应当废了她的封号,还将她幽居公主府!你难道要让那公主府关她一辈子不成!你们本就血脉相连,如此对她,若是芮兰再出个什么事,如今你大哥又远在皇陵,就只剩下你孤身一人,你可心安?!”
“本应以死保住我皇家清誉,朕却饶她一死,让她在公主府内吃穿用度样样不缺,一如从前。太后您还要朕如何?若是朕的这个决定,太后觉得有所不妥,或者太后心中有所不满。那不如朕退了这个皇位,太后来掌权,来做决定怎么样?”
翟睿霖阴沉着脸,一如今日各处的暗潮汹涌。
他顿了顿,故意而言,“索性朕当年登基,也是太后辅佐。如今太后掌权,也当是得心应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