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过之后便入夏,若是这夜合宫的合·欢树竞相盛放,当是仿若晚霞满天,美不胜收的。
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了女人瞧见这一盛景时的模样与反应,突然眸色微凉。
他从那一棵颗合·欢树下信步走过。
没有人知道今夜,他来过,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第二日的早上,翟睿霖接到宫人的禀告,夜合宫中的合·欢树全都枯萎死亡了!
“怎么会这样?!”男人顿时脸色阴沉,“昨日不还好端端的?为何一夕之间,就全部枯亡了?!”
树不比花叶,可能照顾不周,很快凋零败坏。
这合·欢树在夜合宫已有几年,怎么可能朝夕之间便刹那枯萎,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殿内的空气仿若最冷的冬日,寒气逼人。
“查!给朕查!”
顿了顿,“来人,去将昨晚看守尉谨宴的人叫过来!”
虽然他觉得不可能会这般悄无声息地做到,但也就他最有可能,宫里也就多了一个他。
这么多年来都相安无事,却偏偏是在昨夜。
……
“我要出门一趟,就不送你去城门口了。”奚鸢同苏南风说到,“你回了墨都,翟睿霖也知道你的身份,虽然目前看来并无什么事,不过你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面对苏奚鸢的嘱咐,苏南风立马点头,“我明白。”
墨都是一个怎样风云诡谲的地方,五年前他就早已知晓。
只可惜五年前的他还没有如今这般深刻的觉悟。
现在不会再像那般掉以轻心了!
“你要去哪儿啊?阿檎,要不带上我吧?”常山看着苏奚鸢要出去,立马上前。
他自然不是舍不得与苏奚鸢分开,这回也不是为了想和苏奚鸢出去吃好吃的。
只是苍梧说了,最近几日都要住在护国将军府上。
昨夜一顿挨揍之后,苍梧得出结论说是回了墨都之后,他懒散了,越来越不堪一击,如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要留在护国将军府,对他进行密集的训练
“我去东流阁,那儿没什么还要吃的,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阿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看你这人红是非多,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得带个人一起,随时保护你。我这是关心你!”常山故意摆出了不高兴的模样。
“你说的也在理。”奚鸢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跟着点了点头。
“是吧?是吧?”常山立马笑着问,带着几分得意与解脱。
“可是苍大哥说他一会儿巡营之后,回来找你有事。鉴于你的担心与建议,我觉得很在理,那我就带严寒吧。”说着,奚鸢还抬手拍了拍常山的肩,“果然是好兄弟!”
说完,她就叫了一声“严寒”,然后抬脚出了府去。
留下常山一个人站在门口,一脸懵逼。
特别是一想到一会儿苍梧就回来了,顿时感觉骨头都在发疼。
他不甘心地冲着奚鸢的背影唤了一声,“阿檎啊……”
奚鸢背对着他,扬手挥了挥,扬长而去。
在半路上,奚鸢和严寒说要去见一个隐秘的人,严寒立马就懂了,说去东流阁等她。
奚鸢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折身拐进了海棠色的后门,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妈妈房间,打开了暗室,进了里面。
而这边,廖归鹭起来之后,和廖涛软磨硬泡了好久才从镇国公府上跑了过来。
一到门口,就撞上在门口站成石头,绝望的常山,“常山,林大哥在吗?”
常山看了一眼廖归鹭,面无表情,并未出声。
“你怎么啦?”廖归鹭瞧着他那生无可恋的神情,不明所以,突然脑瓜子一个想法闪过,顿时脸色一变,“不会是林大哥出什么事了吧?”
“他能出什么事啊!他去东流阁了,好着呢……”常山叹息了一口气,“分明会有事的是我……”
只是他这后半句,廖归鹭根本没听着。
听了前面半句,廖归鹭便立马转身往东流阁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今日她去东流阁上,见着的不是苏奚鸢,而是尤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