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无影才缓缓收回视线,目光垂落放在那些打斗的痕迹之上,“净沙,去悟风的房间一趟,给他收拾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悟风是要下山吗?”净沙迷茫不明,这苏南风上山以来,还从未见他下山过,无影也从未要求过他下山历练,“悟风他要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
无影沉吟了片刻,抬眸,目光悠远,“应当是不回来了……”
他如今这般追随着苏奚鸢去了,又怎会回头。
还是执念太深,释怀不了的红尘。
无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果然是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强加逆改都是无用的。
……
山谷底下。
这个冬末初春的时节,也没有什么果子可以果腹。不过好在那一小片瀑布下的水里还有鱼儿生存。
以至于他们可以抓鱼烤着吃上一吃,加上这水清澈,就是直接用匕首片成鱼片生吃也未尝不可。
所以在这山谷里,就算不是丰收的秋季,也是可以过得勉强算是滋润的。
奚鸢坐在尉谨宴对面,手中捏着树枝,啃着那烤熟的鱼。
她吃得很认真仔细,就是那鱼刺上丝丝毫毫的鱼肉都理得干干净净,偶尔还吮吸一下指头,仿佛这是美味佳肴一般,倒是娇俏可爱得紧。
情不自禁的,凝望着苏奚鸢的眸色浅浅温柔了下来。
突然他的眸色一顿。
身体猛然前倾到奚鸢跟前,苏奚鸢还一手拿着那被啃得剩下那一根鱼骨和鱼头穿在树枝上,一手放在嘴唇正吮吸了一下,没有一丝丝的防备,就被尉谨宴抬手一下子劈晕。
顿时,苏奚鸢甚至一软,手中的树枝和鱼落在了地上。
尉谨宴抬手扶住了要倒下来的她,把手放在她的衣袍上,一用力,伴随着“刺啦”一声,她的衣裙被撕扯开来。
待尉谨宴停手,那衣裙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就着那扯下来的布条随便我给她的头发绑了起来。
抬手间,顺势在那洞壁一抹,再将那手中的泥土,糊在了苏奚鸢的脸上。
又将地上的泥土抹在了她的胳膊和小腿上,这景象怎么看怎么狼狈。
加上她被劈晕,看起来了无生气地瘫在那儿,不知道还以为她已经没了。
不过尉谨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伸手从苏奚鸢的鞋靴中拔出匕首,手腕轻动,便见她的脖子胳膊和腿上都出现了细微的伤痕。
浅浅的,就像是树枝划破的一般。
突然的刺痛,叫奚鸢的神思慢慢地抽回,稍微浅浅地恢复了意识。
才皱着眉头刚刚睁开眼,低头垂眸一看,那细微的伤口正微微浸着血,像是正在往外浸,又像是已经凝结。
“你干嘛?”她皱着眉头不满地望着尉谨宴。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这种小伤口那小小的刺痛和结痂时候的酥痒感才叫人烦闷得慌。
“你倒是挺敏感的。”尉谨宴瞥了她一眼,“做戏不做像一点,怎么行?”
只一刹那苏奚鸢便明白过来尉谨宴的意图,“我可以自己……”来。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又给尉谨宴抬手一下给劈晕。
晕过去的那一刻,苏奚鸢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尉谨宴,你死定了!
做好这一切后,她灭了那火堆,在心头思忖了片刻时间,等差不多了,才抱着苏奚鸢朝洞外走去。
尉谨宴抱着苏奚鸢缓缓朝山谷外面走出去,快到山谷口的时候,便瞧见了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朝这边赶来。
一道僧衣,一道玄衣身影。
在看到他的时候,那玄衣身影加快了脚步,越过那僧衣径直朝他走来。
一上前,那浑身冷冽的气息,仿佛是能够要将人冷杀一般。
“把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