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每一次从阎罗殿走一圈儿回来后,都告诉自己,我就是命不该绝,就是要等我把心愿了了,才死得了!”
“所以,不管前方千难万难,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
“我就不信了,我这么硬的命,还不能够收了她玉簪的命去!”说这话,奚鸢每一句都带着狠劲儿。
仿佛这边是她努力活着的意义,汹涌着她满腔的恨意。
尉谨宴静静地听着,望着她的侧脸,低头垂眸的模样,映着火光,格外的温柔。
也正是这样本应该柔情似水的女子,却生生被逼成一个战场阎罗,也不知道是该感叹神造万物,还是命运弄人。
这白皙干净的脸蛋儿,和他脑海中苏奚鸢那如雪凝脂般背上的肌肤那横斜交错的伤疤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如苏奚鸢的感同身受,他亦然。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心疼了。
“谢谢你救了我。”苏奚鸢突然道。
尉谨宴一愣,不知她这又是为何。
明明是他把她扔下来,然后下来捞起来,她怎么会这么好脾气地说谢谢他救她。
“先是刑场,后是落崖中毒,都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就算刑场我能逃脱,但落崖中毒之事,若是没有你在,我确实难逃一死。”苏奚鸢浅声地数着。
尉谨宴就静静地听着。
“说真的,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于你的。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只问一句,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苏奚鸢转过头,凝望着尉谨宴,一脸的认真严肃。
让尉谨宴突然有一种错觉,要是他说是敌人,苏奚鸢恐怕会是当场用其他代替,还他的恩情。
“至少,在你想做的这件事上,我们是朋友。”尉谨宴掀唇,幽幽道,“至于其他的,就看你的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