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朝铁叶微微地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折身与净沙出了禅房。

后又到了住持的院子。

“师父。”悟风进了院门，先是行了个礼，在无影让他坐下之后，才坐到无影对面的石凳上。

石桌上摆了两杯清茶，刚好春风拂过，那红叶李的花瓣翩然而落，在茶盏中，点开圈圈涟漪。

倒是茶色中添了一抹清淡色。

两人都相对坐着，一人数着念珠，一人低头凝视着茶盏中的花瓣，都沉默着。

仿佛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有着自己意念。

许久之后，终是无影开了口，“你可悟了？”

苏南风抬眸，望着无影，“师父，悟风愚钝。”

闻言，无影沉重地叹息了一口气。

问他：“你可知为师为何为你取名悟风？”

“悟风知道。”苏南风点头，“师父不是要我悟风，而是让我悟苏南风。便是我自己。”

“师父常说我的执念太深，理当放下，斩断尘缘，方是正道。悟风也明白，只是……”

“只是你做不到。”无影长叹一口气，“如今她回来了，你可想过何去何从？”

“方才铁叶问过悟风了。”

“你如何回答的？”无影问。

“悟风没有回答。”顿了顿，又补充道，“悟风不知如何答。”

无影大概了然了。

他放下佛珠，端起清茶，也未曾将那花瓣拈起来，轻抿了一口。

茶杯放下，问：“你可知那宴公子是何人？”

“悟风知道。”苏南风点了点头，“师父曾为他面相，送他十六字言。生性寡淡，本无欲求，为情所困，亡得天下。”

无影凝望着苏南风，没有否认他说的话，而是又道，“苏施主便是他那为情所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