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好给撞上了。
她知道这位是刑部尚书谢章的妻子,当朝的嫡长公主。
“民女见过公主,公主万安。”她跨进门槛,叩地行礼。
“哟。”翟芮兰低笑一声,“这个时候,不是民妇了?不管怎么说,进了府,做了妾,就算是死了,那你也是嫁作他人妇了的人。怎么倒是一口一个民女来了的?”
“公主恕罪,她一介草民,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这些称数。还望您不要和她一般计较。”奚鸢抱拳,上前替薄烟解释。
说完后,又侧过头,语气徒然严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公主磕头,赶紧滚出去!别再在这儿碍公主的贵眼!”
薄烟知晓奚鸢这是在为她开脱,立马往地上磕头。
起身,偏头冲奚鸢感激又感动地扯了扯唇角。
却也是这抹弧度,落在了翟芮兰的眼里,叫她倏地冷了脸,“慢着!”
“公主!”奚鸢下意识地朝前跨了一步,刚好能够将那薄烟挡在身后。
“本来呢,你我同为遗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只不过嘛……”翟芮兰顿了顿,端起,这下人刚奉上来的茶,掀开茶盖,轻轻地拨着茶面。
她也不喝,就这样轻轻地拨弄着。
一时间,弄得奚鸢和薄烟两人胆战心惊的。
“本宫还以为林将军,不同本宫说话呢!敢情是方才本宫的打开方式不太对,既然要这般你才能与本宫好好说上一说话,你说本宫怎么会放她下去呢?”
“你说,要是本宫应了她退下,接下来,林将军便从此闭口不言。如此,本宫走这一遭,不是颇为无趣?”翟芮兰轻轻地蹙起眉头,语气也颇为苦恼。
奚鸢明白过来了,她这般的用意,立马道,“公主言重了。若公主有话,微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见她松了口,翟芮兰才堪堪满意,“嗒”地一声,将茶盖放了回去。
“林将军这府上的茶,很是不怎么样啊。”她将茶盏放回了桌案上,睥睨了一眼后来又惶恐跪地的薄烟,“记住了,自己什么身份,要认清。”
一个青楼女子,一个妾,也妄想和她看上同一个东西,也配?!
“是……”薄烟腿肚子打着颤儿,退出了主厅。
就是当时在大殿,面对皇上的时候,薄烟也不曾这么怕过。
如今只是一个公主,竟让她生出几分恐惧来。
出了门,薄烟都还仍旧对那阴冷的眼神心有余悸。
厅内。
“改日,本宫遣人给你送些好茶过来。”
顿了顿,她又懒懒道,“玉蝉,本宫车里还有那么些玉叶长春,去将之取来。”
显然是十分嫌弃这护国将军府上的粗茶了。
苏奚鸢也不恼,由着她挑剔。
“微臣,这便叫人为公主把茶换下去。”
翟芮兰低低地“嗯”了一声,便是允了的意思。
又徐徐开口,将话头扯了回来,“过两日,本宫的人给你送的好茶,若是如同那请帖一般,视而不见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这意思,却也足够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