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凤抿唇,纠结了一会儿,缓缓说:“原本是吴博他这些年一而再再而三地纳妾,还要做宠妻灭妾之事。我担心他厌弃于我,要将我抛弃。”
“那段日子,我也曾和他不断大吵。也曾拿许开文的事威胁他,我们一直剑拔弩张的。所以我想,反正潮生现如今也能干了,科考高中,定然也能谋个一官半职的。所以想一不做二不休……”
“只是我去的时候,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是我枕边人,刀举起了,却落不下去。最后还是恨恨地回了房。不成想,第二日便听闻他死了。”
刘凤说完,朝翟睿霖连磕了三个响头,“皇上明鉴,我虽本有害之心,但他当真不是罪妇所害啊!”
“吴博是中毒而死,即便你当时下了手,也自然不是被你所害。”简华章冷声,“可府上另一人,总归是你的毒手吧!”
对上刘凤迷茫的眼神,简华章吐出两个字,“王红。”
闻言,刘凤止不住地一个哆嗦。
她煞白着脸色,咬唇未应。
“王红如何被害,你可知罪?”简华章那脸色一沉,便是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的苏奚鸢也是要心头抖一抖的。
何况是区区一个刘凤。
刘凤咬唇思忖,想来,已经有了许开文及其双亲性命了,索性已经需要以命抵命了,也没有什么回天之力的。
不如一切坦白交代,能往自己身上揽便往身上揽,也好过诸多牵涉到许潮生,连他唯一的生机活路都给断送。
“罪妇认罪!”刘凤磕头,自己坦白,“那王红瞧见了罪妇半夜进了书房,以此威胁罪妇要两千两银子。一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二是当时一直在查案,罪妇怕案件牵扯出当年许开文的事来,是以想着尽快结案的好。”
“刚好那王红撞上来,既能叫她顶了罪,也能免去对我的威胁。是以我往她的吃食中下了容易叫人迷幻的药,她又自来就有夜游症,便趁着她夜游的时候,推她下湖。来个畏罪自杀,死无对证。”
“罪妇认罪!还请皇上降罪!罪妇甘愿受罚!”那刘凤说完,便猛地又往地上磕头了好几下。
“砰砰砰”的,磕得大殿内的每个人都清晰入耳。
“皇上!许开文一案,老臣无愧圣上,全数查清!还请皇上明示!”简华章面朝翟睿霖拱手,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圣断。
“吴博与刘凤二人,杀害朝廷栋梁,欺君罔上,且谋害他人性命,罪应至死!那吴博既已死,便由妻儿服罪!将吴刘氏及其子打入大牢,年后开春问斩!”
“不!”
一听翟睿霖下令,将许潮生要一并处斩,刘凤立马就崩溃了。
“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我儿潮生年幼不知,也从未参与,从不知晓。皇上!还请皇上饶了我儿潮生!罪妇愿意受千刀万剐之刑,还请皇上开恩,饶过我儿!”
刘凤连忙磕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不住地磕头,哭着恳求。
“你做出此等害人之事时,又可曾想过你那不知情的儿子?!父母之过,子女未加劝阻,亦是同追论处!”
“不要啊!不要啊!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刘凤“砰砰”地磕头在地,磕得那额头通红,泛起了血丝。
见坐在高位的翟睿霖不为所动,她走投无路之下,转过头,跪地前行,到奚鸢身旁,匍匐在地,拉扯着她的衣角,“林将军!”
“林将军!你说过的,只要我如实坦白,就可以保我儿性命无忧的!”
“林将军!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林将军!我听你的话,全都招了,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儿啊”
“林将军!你救救他!救救他吧!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
“林将军!你不能骗我啊……”
她扯着奚鸢的衣角,声声落泪。
众人都纷纷避开,生怕像是染上了重病一般,退避三舍。
那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看着朝堂之上的混乱,不由得锁眉,“林将军,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