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睿霖摆了摆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终究是要去的。”
“何况……”男人突然眸底浮起了浅浅笑意,“你不觉得,现如今,她的耐性可是少了些么?”
闻言,云公公一怔愣。
也是,想若是从前,太后哪里会来找皇上。
指不定耐着性子,等着皇上亲自去同她讲这事儿呢!
毕竟,这谢章除了是刑部尚书,还是翟芮兰的驸马,是她的女婿。
动了谢章,总归是要同她说的。
没想到只这么短的功夫,便是耐不住了。
“走罢。”翟睿霖撑着双腿,站了起来,抖了抖宽袖,抬脚朝外走去。
慈云宫。
“母后怎么样?”翟睿霖到慈云宫的时候,太医还在,他便询问了一句。
“回禀皇上,太后凤体并无大碍,只是思虑郁结,又是受了惊,所以才突感不适的。微臣这就开个方子,调理一下,然后静心安神,便无事了。”
还是老一套的回答。
翟睿霖微微颔首,挥了挥手,“去吧。”
待太医离开,翟睿霖才抬脚上前,隔着珠帘,“母后。”
“皇上来了?快坐。”玉簪单手撑着额头,侧倚在贵妃榻上,“慈昕,给皇上沏茶。”
“是。”慈昕柔柔应了一声,转身沏茶去。
“皇上,听说你将妹夫谢章下狱受审了?”慈昕离开之后,玉簪便软软地开口。
那声音自有的威严带着些许疲惫的味道。
“母后从何处听说的?”
这风声倒是挺快的。
玉簪神色一僵,随即神情微微缓动,“这么大的事,宫里头都传遍了。怕是哀家是这宫里头最后知道的那一个了。要不是哀家要打要杀的,那群奴才指不定现在还瞒着哀家呢!”
“哦……”翟睿霖拉长了尾音,“此事……谢章是芮兰的驸马,朕本该私下偏帮一下的。可无奈,此事当真是他自己蠢笨,做得过分不说,还尽是留给人把柄马脚!”
“母后您不知,这人一个二个三个的全都告到御前来了。朕若不摆明态度,如何面对百官众臣,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翟睿霖紧锁着眉心,叹了一口气,“也怪朕,想着许开文如何也是位及一品的重臣,为做一个贤德的君主,理应多加过问,所以才提审了那两名女子,谁知竟闹腾出后面这么多事来……”
“那……”玉簪面露愁容与担忧,“他这事,如何处理才能够减轻罪责啊?”
其实玉簪自然是知道谢章犯了什么事,要不是谢章真是犯了不可挽回的事,那玉簪也不可能软下态度来和翟睿霖这般说。
不然她早就亲自登上那朝勤殿讨说法去了!
“就是罢了官职也就罢了,但无论如何,性命你要为你妹妹将他保下来!”玉簪凝望着翟睿霖,语重心长,“睿源远在皇陵,在京的,你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妹妹了,如何,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妹妹下半辈子守寡不是?”
“母后,您说的,朕都明白。此事您放心,朕心中只有分寸。”
翟睿霖这话,看起来是顺着玉簪说的,但玉簪一听,就知道是搪塞她的话。
随即脸色一变,声调拔高,“不行!你今天必须在这里答应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