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叩了叩门环,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打着哈欠拉开了门,瞧见奚鸢的容貌时,顿时僵住了捂嘴的动作。
他怔怔地瞧了奚鸢半晌后,又揉眼摇了摇头,一时间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莫不是那狐狸洞的姐姐上了门来?
不然怎么有貌美又雄雌莫辩的人儿夜半叩门扉,“请问你是?”
这人的语调都情不自禁放柔。
“我是林檎,原是与宴公子有约的,不过来的路上出了点岔子,耽搁了。能否通报一声?”
闻言,那人立马目瞪口呆,“你?林檎将军?你不是……”
“恐怖吓人,难以入目?”奚鸢接过话头,轻扯唇角一笑。
这不笑还好,一笑就让本来就意识在崩溃边缘的人彻底坍塌,也不管她是不是林檎了,直接侧身让开。
“那什么……林檎将军,宴公子吩咐了,您来,直接去箐篁院便是。”
奚鸢看着这人那着迷的神情,不由得失笑。
她就曾说过的,尤非白这张脸可是能男女通吃的。
当时给尤非白赏了一记白眼。
这不,瞧这小门房的小眼神多露骨。
她抬脚跨过门槛,凭着记忆到了箐篁院。
一推开箐篁院的门,坐在院子里的白衣男人便立马闻声回了头。
四目相对。
一刹那的时间停止。
下一刻,只见那坐在石凳上的男人,清冷的眉目一凛。
抬手一个翡翠绿的茶杯便朝她扔了过来。
奚鸢想伸手去接住那看起来就比较名贵的茶杯,却猝不及防的,被身后的来人撞了一下。
“公子,门房的人说林檎将军来了。”话落的同时,奚鸢身后的亭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茶杯。
她的心思都在尉谨宴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接住茶杯的亭柯生生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的。
“那个,不好意思,很抱歉。今日临时公务在身,没法子脱身。所以让你白等了一晚上,真是对不起!”
奚鸢以为刚才尉谨宴朝自己扔杯子是生气了,连忙抱拳!
鞠躬!
道歉!
殊不知,男人的那个杯子扔的对象可不是她苏奚鸢,而且她顶着的这张脸那个不要脸的浑人。
听闻奚鸢开口,尉谨宴眸色轻轻闪动了一下,“你来了。”
想来,他也是烦躁了,不然怎会都不看清来人便扔东西了。
尤非白那浑人和苏奚鸢那身形可是千差万别的。
没有一丝相像,竟叫他方才认错了人去!
何况她身上的衣角都不沾红色的。
别说尉谨宴,就是门口的亭柯也是心头一阵骇然。
他家公子可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竟也会有心浮气躁的一天,还只是因为一个晚上的时辰就乱了心绪。
把茶杯拿着走进院子,放到了桌面上搁好,收回手,才活动了一下刚刚接茶杯被震麻的手。
“公子,我……”亭柯瞄了一眼奚鸢,“去给林檎将军备热茶!”
说完,他便踩上西瓜皮——赶紧溜之大吉!
留下院中的两个人,一人站,一人坐,四目相对。
“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