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解甲归田臣心寒(1 / 2)

“冤枉啊!”

玉孝文颤着手掀袍跪地,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让人看着,也不知道是给气得,还是给吓得。

“成风打小就是个懂得谨言慎行,怎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这定然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

“方才常先锋说自己斗大箩筐的字不识一个,可刚刚他一开口就是出口成章,依微臣看,那都是他故意糊弄皇上的!这是欺君呐!皇上明察!”

玉孝文一脸惶恐,又痛心疾首,回过头,虚指着常山,“我儿才十五岁,他懂什么?常先锋与他有什么仇怨,要陷他于如此大不义之中!”

“他若是叫你有什么不满,我这个不中用的老父亲跟你赔不是就是了,你为何要拿刀架他脖子上,同他过不去?”

那胸口被划破的口子,若是真下了刀子去,玉成风怕是要立马血溅当场,命丧黄泉的!

到现在,玉孝文一想起那破口子的衣袍,都心头一阵后怕!

这玉家向来多事,自己惹是生非,无人敢说。

别人半分不如他们的意,芝麻大小的事儿也能够闹腾百官靠边儿站。

翟睿霖唇角的弧度渐深,“此事……是成风受了委屈。不过苍大将军也说惩治了常山一番。你若是不满意,既你为父,便由你说了算,如何惩处,方能安抚于他。”

男人四两拨千斤地把这决定权交到了玉孝文手里。

一是,他想挑出玉孝文闹这么一趟儿,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二来,那小家伙还没有动作,他的鸢儿,可打小就是个护短的。

思及此,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那百官行列中的身影,如春日将来,眸光温染。

玉孝文一听,立马心头一警醒,他哪里敢替皇上做主!

“臣不敢!”他恭敬地跪在地上,面朝翟睿霖,神情又凄然还带着两分委屈,“只是……听闻苍大将军向来爱护将士,这说是惩治了,可这常先锋如今生龙活虎的。可怜微臣那小儿还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

说着,又是热泪盈眶,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皇上,此事是常山不对,可臣愿以向上人头担保!常山虽然拔了刀,但绝对不成伤世子爷一根头发丝儿!他虽鲁莽,但人命可贵,不可伤还是知道的!”

玉孝文立马就不乐意了,“苍大将军的意思就是说我儿是躺在**装病,故意讹常先锋的吗?”

要说,那玉成风与昏迷不醒,也不假。

确实是那孩子不中用,这么一吓,加上晚上做噩梦出了一身冷汗,这寒冬腊月的,立马就伤了风寒发了高热。

苍梧虎目一横,“这可是安乐侯说的。”

“你……你……这……”玉孝文被他这一身蛮横之气给震了一下,毕竟这是刀尖舔血的男人,玉孝文也不敢硬刚,只得扭头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皇上,“皇上……”

这两方僵持不下,那小家伙也没有半分的动作。

戏还是要唱下去的,“你们说,那日许大人也在?”

男人的身体微微后倾,抬手抖了抖龙袍,垂眸抚平龙袍之上的褶皱,“不如许大人来说说,那日,究竟伤没伤着,这话……说没说?”

一听圣上点了他的名字,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许开文,连忙从行列之中站出来,“回皇上……”

“这……微臣当日站得远,隔着楼,没看太清,也听不大清楚。”许开文的声音渐弱,但能够保证大家都听得到。

这意思很明显了,明哲保身,你们爱闹闹,都与我无关,我不下水!反正谁也不得罪。

这一通乱糟糟的朝堂,翟睿霖眉心浮动浅浅的疲惫。

他打继位就想过整顿,只不过当时根基不稳,还不宜大动干戈。

现如今差不多了,不过还差点时机。

翟睿霖望着奚鸢的眼神倒是深了几分,面色中又露出几分疑惑来。

从前她风风火火的性子,可没有这么沉得住气的。

一瞬间,翟睿霖都有些恍惚。

“林檎将军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