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然坐在沈赵氏身旁,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清菱,若是这件事放在平日里,也许沈赵氏并不会如此动怒,可今日却是她的大寿之日,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对沈赵氏来说还是对沈家来说,都能算得上是一件极为耻辱之事。
虽然平时沈赵氏也不喜欢陈清菱,但面子上还算过得去,眼下她的表情却是严肃的很,看向陈清菱的目光更是寒冷阴仄。
陈清菱低着头不敢乱动,瑟缩着脖子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陈清菱。”沈赵氏冷冷的开口:“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老身的寿宴上弄出此等下作的事情,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陈清菱身子一颤,赶忙磕头说道:“外祖母明察,清菱不敢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清菱是被陷害的!”
“陷害?”沈赵氏冷笑一声,脸上却无半点笑意,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若不是今日恪王殿下应下了娶你,老身能够保证,你绝不会见到明日的阳光。”
这话诚然不假,陈清菱也知晓沈赵氏的手段,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祖母莫要动怒。”沈蔚然接过孙嬷嬷手上的果茶捧到沈赵氏身边笑笑道:“事已至此,您责骂清菱也于事无补,恪王殿下既是说了会选个日子迎娶表妹,想来咱们府上也要准备一番,纵使只是个侍妾,可到底也是出阁,总不能让人笑话了去才是。”
她着重咬住侍妾二字说的刻意,陈清菱听得是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却不敢有任何反唇相讥的话。
喝了两口果茶,心头燃烧的怒火稍稍平静了几分,沈赵氏叹了口气,冷冷看了陈清菱一眼道:“嫁妆总是要有的,孙嬷嬷,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挑些拿得出手的,毕竟在我府上住了一年,总不能随意的就让人的轿子给接走了。”
“是,老祖宗,老奴这就去准备着。”孙嬷嬷说道。
沈蔚然舒展眉心,目光落在陈清菱身上,准确的说陈清菱入了丞相府还不足一年,前世这个时候正是沈赵氏被她一碗毒药毒死的时候,而今生却是要送她离开,不得不说,这因果报应有时候倒也不算唬人。
“这几日,你便就在隐梅园中好好反省,不许再出门,直到出阁那日,老身可是再丢不起脸了。”沈赵氏冷声道。
陈清菱咬了咬嘴唇,口腔中弥散出一股血腥的味道,她缓缓叩首,一字一句的说道:“是外祖母,清菱晓得了。”
“带下去吧。”沈赵氏皱眉说道。
眼见陈清菱被孙嬷嬷拉着离开,沈蔚然不由得摇了摇头,陈清菱这才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然你也回去吧,忙了一整日好生歇歇,最近这些个鸡飞狗跳的事情当真是让人头疼。”沈赵氏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