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病在身?”谢瑾寒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微冷:“什么病连见面都不成了?”
“这……老奴也不敢过问。”沈忠回道。
谢瑾寒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沉默的沈振轩:“丞相大人,郡主生病管家不知道,您这个做父亲的应该知晓吧?”
沈振轩端着杯子的手一抖,尴尬笑道:“老臣,老臣自然晓得。”
谢瑾寒叹了口气,忽然站了起来:“既是郡主不愿相见,本王在此久留也没有意义,本王便先走了,丞相莫送。”
说完,他便迈开大步走出了前厅,沈振轩盯着他的背影看,不知为何,从他的背影里,他竟看出了一丝凄凉的感觉。
“老爷……”
“此事莫要再说,这其中的隐情也绝非你我能够知晓的,然然不愿说,王爷也不会讲,这两个人哪,当真是冤家!”沈振轩如是说道。
出了丞相府,谢瑾寒只觉得胸中憋闷了满腔的火气,明明他已经放下了身段,已经亲自登门只想问问她到底是为何变成这样,可她竟然连见面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凝香也在此时跟了过来,“王爷留步。”
正在气头之上,听到凝香的声音谢瑾寒猛然驻足:“什么事?”
“王爷,小姐让属下转告给您一句话。”凝香低着头道。
“什么话?”
“纵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谢瑾寒一愣,喃喃着重复着这句话,良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朝着吟春楼去了。
进了门,谢瑾寒直奔净叶轩而去,经过这几日明里暗里的调查,柔然与吐蕃在京都的落脚点已经被查明,只等着梁帝的圣旨下来便会出击,黑月家族的事情在藏香阁的帮助下也在逐步的解决着,托雷前阵子还传来了口信,一旦黑月平息,他会亲自前往京都向谢瑾寒道谢。
净叶轩里,赤布达尔正把前几日让音池买来的好酒拿到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开封,便听房门嘭的一声,紧接着就看到谢瑾寒黑着脸走了进来。
“王爷,您来了……”
只是赤布达尔还没等到谢瑾寒的回复,就见他一把扯开了桌上酒坛的封盖,猛地灌了下去。
赤布达尔大惊,站在一旁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半坛子酒水下肚,谢瑾寒原本白皙的面庞染上了红晕,他抱着酒坛子坐下,目光阴鸷却是一言不发。
他周身散发着极强的冷意,饶是在这酷热的天气里,赤布达尔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寒冷,他轻声道:“王爷,您没事吧?”
谢瑾寒抬了抬眼皮,唇角微微勾起:“坐下陪本王喝酒。”
“王爷……”
只是谢瑾寒没有给赤布达尔说话的机会,伸手将酒坛子放到了他面前:“当真是好酒!”
“王爷,这借酒浇愁,只会愁上加愁,您可是有什么心事?”纵使赤布达尔是个粗糙的汉子,可谢瑾寒这状态,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不对来。
谢瑾寒略抬眼皮看向他,自嘲般笑了笑:“借酒浇愁?”
赤布达尔看着谢瑾寒的样子,伸手把他手中的酒坛子抢了过来:“王爷,您不能这么喝酒,容易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