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可要仔细着院中的人,莫要再等哪一日某些人错了主意想要对你下手那可就不好了。”临走之前,沈赵氏又留了一句。
屋中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沈玉然还坐在原处没有离开。
“玉然怎么不回房?”沈蔚然喝了杯茶滋润有些干涸的嗓子问道。
沈玉然看着地上残留的水痕,抬眸看向沈蔚然问道:“姐姐,你明明知道这件事肯定是陈清菱所为,为何还要为她说话?”
沈玉然的小脸上是一副忿忿的表情,沈蔚然瞧了她一眼,唇角一勾,露出一个笑意来。
她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沈玉然,淡淡说道:“玉然,姐姐问你个问题,你可知这世界上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
沈玉然一愣,摇摇头道:“还会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自然是有的,从今天开始,陈清菱便会饱尝这种滋味。”沈蔚然推着眼前凝香刚倒好的茶水送到沈玉然面前又继续说道:“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孤独。”
“孤独?”沈玉然不明所以,皱着眉头说道:“平日里玉然总是一个人在房中,也算是孤独,可是玉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呀。”
沈蔚然微微摇头轻笑,“你说的只能被称作孤单,却不是孤独。”
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悠远起来,若说孤独,她曾经尝过这世界上最为孤独的时刻,那个时候,她孤身一人处在冷宫之中,父兄母族全被斩杀,整个沈家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夜深人静,她一个人吹着寒冷的风,听着远远宫墙之外的丝竹声,仿佛被全天下所抛弃,那事一种比死亡还让人绝望的感觉,明明人还活着,可却像死了一样,没有人会记起你,也没有人会在意你。
“那什么才是孤独?”沈玉然又跟着问了一句。
沈蔚然伸手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笑着道:“姐姐希望你这一生都不要知道什么是孤独,姐姐希望你永远都能开心快乐的活着,做你想做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煽情让沈玉然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道:“那陈清菱以后,还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吗?”
沈蔚然笑着叹了口气道:“她像是一株菟丝子,只要有东西让她攀附上去,她就能够坚强的活着,直到把那人榨干为止,所以玉然,平日里你千万要离她远一些,姐姐不希望你被她盯上。”
“姐姐放心,若她是菟丝子,那玉然就是烧了她根的火种,玉然才不怕她呢。”沈玉然扬眉说道。
沈蔚然看她这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这丫头啊,惯会耍宝。”
沈玉然吐了吐舌头,正色道:“姐姐,晚菊被送回了陇西恐怕也只是死路一条,那陈清菱现在身边没有伺候的丫头,祖母会不会给她指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