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腿上慢慢收紧,很快握成了拳状,谢瑾寒紧紧的盯着沈蔚然看,从她的脸上,他看到了一丝紧张。
他忽然扬唇,那笑意如同融化了三九天的寒冰,让人如沐春风:“你可愿意?”
沈蔚然动了动嘴,唇瓣轻轻的碰撞,半晌,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未来不可知,坦途荆棘,雨雪风霜,我都愿意。”
积压在心底的话语化作四个字落入谢瑾寒的耳中,让他瞬间咧开了嘴。
暮春已过,初夏将至,这是他活了二十四年听到的最为动听的话。
他伸出手去,阳光下,那双指节分明的长手在沈蔚然的面前恍如天降,她把手轻轻放在其中,十指相扣,四目相对,无声之中,情愫涌动。
“咳咳——”
便在此时,耳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传来了江川略带揶揄的咳嗽声。
沈蔚然被吓了一跳,红着脸把手从谢瑾寒的手中抽出来,低着头扯动着腰间佩戴的玉佩,反观谢瑾寒却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见江川出来,不悦的皱眉道:“扰了本王的好事,你可知罪?”
江川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开口说道:“在下也不愿打扰这番良辰美景,只是王爷您后背的药该换了。”
“那还不快去换药?”沈蔚然一听,也顾不得害羞,连忙说道。
江川看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朗声笑道:“师妹,我第一次见到你害羞的模样,真是可爱!”
沈蔚然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因为坐在轮椅上,她定会把他给按在地上揍一顿才算!
道布与凝香二人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凝香快步走到沈蔚然身前,伏在她耳边道:“小姐,这下您可当真是奴婢的亲主子了!”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即明,沈蔚然啐了她一下,“就连你这丫头都开始打趣我了不是,小心晚上不让你吃饭!”
凝香不由得笑了起来,忽然又想到什么,敛了神色问道:“小姐,咱们来之前说的事情是否得先问问江大夫的意思?”
一听这话,沈蔚然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她思忖了一番,说道:“待王爷换完药,我会亲自说的。”
既是放出了消息说要来看病,那自然得做出看病的样子,做戏做全套,她倒要看看,这件事情若被查出来,陈清菱还有什么后手。
思考之间,谢瑾寒与江川已经从暖室中走出来,换了药的谢瑾寒还换了身青玉色的长衫,只这样看去,丝毫看不出来他受过伤,身上还有伤口。
“师兄。”
江川原本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免得被谢瑾寒当成炮灰,却猛地听到沈蔚然喊他,刚迈开的脚又收了回来,生生的在原地站定。
“不知师妹还有什么吩咐?”
沈蔚然噗嗤一笑,开口说道:“是有正事想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