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菱一双美目含情脉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阴影,红唇娇艳欲滴,看向谢成恪的目光更带着深深的眷恋。
她唇角微微上扬,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口中吐出:“臣女只是想让殿下借几个人给臣女。”
“这是何意?”谢成恪眸底掠过一抹晦暗。
陈清菱以手帕掩住口鼻,眉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臣女是想替殿下给表姐一点教训。”
谢成恪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冷声问道:“你是想路上偷袭?”
“若说偷袭实在是太过了,不过是小小的教训而已。”陈清菱盈盈笑着,只等着谢成恪的回答。
“若本王不同意呢?”
“殿下不会不同意。”陈清菱说这话的时候万分笃定,“殿下一心想娶表姐为妻,可她现下去与十四王爷走的近,对殿下来说,这岂不是奇耻大辱。”
手在袖子里握成拳状,谢成恪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不过十四岁的少女心机极深,明明是想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偏生打着为别人出气的旗号,果然与他是一类人。
只可惜她身份低微,若是她能够有一个沈蔚然那样的身份,他绝对会将她拴在身边,可是现在,她空有一张绝美的面容,除此之外,他想要的一切她都无法提供。
“大哥。”见谢成恪不说话,谢成裕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轻声道:“臣弟以为您可以答应。”
谢成恪微微挑眉看向谢成裕:“此话怎讲?”
谢成裕脸上扬起一抹异样的笑容,淡淡说道:“右相之女若是因此遇袭被人玷污,谁还敢迎娶她?到那时大哥只消表现出不离不弃的样子,任凭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感激涕零,甘愿奉献一切,自然她身后的沈家也会并入大哥麾下,只要大哥能够登顶成功,这枚棋子该如何处置还不都是大哥做决定?”
“你倒是极好的算计。”谢成恪唇边的弧度渐渐加大,良久点头说道:“便按你说的去做。”
“臣弟这就去准备。”谢成裕斜眼看向陈清菱,一抹轻佻的笑意从脸上**漾而出,陈清菱心下慌乱,急忙低下了头。
已是夕阳西下,沈蔚然与沈赵氏跪坐在佛前念经,直到一篇心经念完,沈蔚然才扶着沈赵氏起身。
虽说已经是阳春三月,但山上的冷意还未曾全然消散,不过一晚,沈赵氏已经染上了风寒。
“祖母,不如您与玉然就先行回府吧,我瞧着玉然今日的脸色也不太好,这山上还是存着寒意,左右现下祈福仪式已经结束,明日的祝祷念经就由然然来就行了。”沈蔚然倒了杯热茶递给沈赵氏,由衷的说道。
沈赵氏叹了口气,一杯热茶下肚才觉得身上暖和了几分:“到底是老了,早先时候莫说在这里住一日,便是住上一月也没什么大碍。”
“祖母才不老呢。”沈蔚然笑着说道:“然然方才已经跟孙嬷嬷说过了,今晚便收拾东西,明个一早您和玉然就启程,回府之后可要好生休息休息。”
“也好。”沈赵氏点点头:“玉然那丫头身子骨更差,在这里时间长了祖母也怕她再生出些许毛病来。”
“那我回房让碧桐去收拾玉然的细软,您先歇息会儿。”沈蔚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