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她总是喜欢穿的素淡些，因为这没少被沈赵氏说嘴，前世嫁给了谢成恪之后为了投其所好才不得已穿上了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却不想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碧桐喜上眉梢，伸手将放在衣柜里面那件橙红色长裙拉了出来，沈蔚然歪头一看那艳丽的颜色，不由得轻笑：“你惯会挑选颜色，这是不是太亮了点？”

碧桐笑嘻嘻的拿着衣服过来，“小姐天生丽质，这颜色不是更衬得小姐眉目如画吗？音池，你说是不是？”

音池盯着那衣服看了看，又转头望向沈蔚然，咯咯一笑：“碧桐姐姐说的是，小姐穿什么都是天仙下凡。”

沈蔚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个丫头倒真是拍的一手好马屁！

“好了，你们现在都学会拿我打趣了是不是？”沈蔚然无奈的看着两个人，脸上的笑意不断的蔓延：“那便就穿这件吧。”

铜镜里映出一张极美的脸，没有陈清菱美得那么让人不安，沈蔚然的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恬淡而从容的气质只要看一眼，便会沉沦进去。

为了搭配那身橙红色的长裙，碧桐特意给她梳了一头飞仙髻，三根金色的步瑶穿插其间，发尾处点缀着三三两两银色的珠花，手上戴了一对上好的羊脂玉手镯，温润透白的颜色刚好与橙红色相辅相成，既不过分张扬，又显得端庄大气。

“小姐，您这身装扮可真是极美的。”音池看着站在面前的沈蔚然忍不住赞叹道。

沈蔚然对镜理了理头发，拿起碧桐手里的汤婆子走出了门，一边走一边说道：“玉然那边可准备好了？”

“姐姐，我已经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才一出门，迎面便瞧见了沈玉然，沈蔚然眉头一挑，盯着她看了看，她的脸色好了很多，许是扫了胭脂的缘故也有了点血色，一张樱唇上透着淡淡的粉色，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外罩一件雪白的披风，那种病中的美实在叫她诠释的十分到位。

沈蔚然上前一步拉住沈玉然的手，“可是好些了？”

“姐姐莫要担心，这阵子吃了那么多药已经好多了，现在多走上几步路也不觉得乏累，玉然还要多谢姐姐如此照顾，若不是姐姐争着让玉然来莞亭苑，只怕玉然现下……”沈玉然说着脸色便沉了几分。

沈蔚然自知她的意思，忙着打断了她：“过去的事儿莫要再提，今儿个可是除夕，这么大的日子想那些做什么，走吧，还要去前堂吃饭呢。”

走出莞亭苑，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和小厮们见沈蔚然与沈玉然出来，忙向她们问好，大梁向来有个传统，在除夕这日的问好定是要说“除夕安康”的，一路上听了几十声除夕安康，直到进了前堂的门，那一声一声的问候还在耳边萦绕。

她们二人进门的时候，三个姨娘已经早早的来了，沈易天坐在魏姨娘身旁，张姨娘与白姨娘则是站在门口，见她们进来，张姨娘与白姨娘忙着问好：“大小姐二小姐，除夕安康。”

沈蔚然摆摆手，对她们报以一笑，拉着沈玉然便直直坐在了右侧的上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