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然起身为沈易泽斟满了茶水,伸手拿了块早已经凉透了的桂花糕放到口中咀嚼着,直到吃完才抬眼看向了一脸好奇的沈易泽。
她清了清嗓子,又挺直了背脊,挑眉说道:“总之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日我嫌人多吵得头疼便去小花园坐着,谁知道恪王也跟着过来了,和我讲了很多有的没的,我不想理他,找了个借口溜走了,你猜之后怎么着了?”
“我说然儿,你这卖关子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沈易泽听到最想听的地方突然断了片,让他不由得敲了敲沈蔚然的头。
沈蔚然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看见陈清菱从假山后头走向了湖心亭,然后……”
“你别告诉我然后陈清菱和恪王相谈甚欢。”
“哥哥,你不去当秀才真是白瞎了,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沈蔚然挑眉一笑,缓缓说道:“相谈甚欢之后,他们二人相拥在了一起。”
“你说什么?”沈易泽忽然起身,手中的茶杯被狠狠的压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嘎吱”一声清脆的声响。
沈蔚然一早就料到了沈易泽会是这个反应,陈清菱作为客居沈家的外甥女,理应是不允许出去抛头露面的,更何况她的身份低微,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在给丞相府蒙羞,现下她竟然与当朝的大皇子恪王殿下相拥在一起,一旦此事传了出去,只怕丞相府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家因为与皇后、淑贵妃两家的关系一向不会随意站队,向来保持中立,可现在丞相的外甥女却与云贵妃之子闹的不清不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不得不让人深思,饶是沈家没有此意,却也实在是脱不了干系。
“她到我们府上不过数日,怎得就与恪王勾搭成奸了?”沈易泽长出一口气,“这件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沈蔚然摇了摇头:“她来的那日听到我们要进宫便央着我要一同进宫,我想着也好,刚好让那些贵夫人们给她点教训尝尝,谁知道她误打误撞的碰上了恪王,由此……”
“恪王贪图美色人尽皆知,陈清菱生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恪王自然是把持不了。”沈蔚然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件事除了我和翠柳之外,就无人知道了。”
沈易泽缓缓坐下,叹了一口气道:“暂时先不要张扬,也别让爹爹知道,更不能告诉祖母!”
“哥哥的担忧我都清楚,你放心吧,我暂时不会说出去,我已经让翠柳暗中注意着她了,这几日她倒是与魏姨娘来往密切,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小动作。”沈蔚然微微眯眼,陈清菱这人,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
“明日就是除夕了,这件事便先不要提了,一切等过了年再说,你的及笄礼已经定在了二月初二,那是龙抬头的好日子,这段时日你好生准备着。”沈易泽柔声说道。
沈蔚然点点头,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急不得的,况且陈清菱隐藏极深,现在又开始与魏姨娘搅合到一起,谁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想弄出什么动静来,眼下最要紧的,便是以静制动,只要掌握权在她手中,那就不怕她们的幺蛾子。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哥哥,明日一大早还要一起吃早饭呢。”沈蔚然起身,还不忘将桌子上的腊梅给拿上。
沈易泽无奈一笑,跟着她出了门:“你若是喜欢就再折几根,别让人觉得我这个当哥哥的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