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祺做晚饭,一桌子杜氏平时爱吃的菜,想要让她心情好转一点。然而杜氏根本不出门,只说自己不想吃东西,谁都不让进。
顾嘉祺站在门口焦急。
“婆母,您好歹吃一点吧,别饿坏了身子。”
杜氏喉咙里还哏着气,说:“你走,反正你们这些小的,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那还管我做什么?”
“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活什么?我不如现在死了,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等下了阎王殿还要被老祖宗们骂。”
杜氏生气起来,说话也是可以无比刺耳的。
顾嘉祺无言以对,只能无奈的站在门口。
“怎么办?婆母现在是要绝食抗议我们吗?总不能一直眼睁睁看着婆母不吃饭吧?”
祁怀瑾叹了一口气。
晚上,祁怀瑾再次来到杜氏的门口,敲门。
仍旧没有一点动静。
祁怀瑾开口:“母妃,你既然不愿见我,那我就隔着门说吧。”
“有些事情我不能和你多说,但我绝非胡闹,要不是为了让您担心。”
“现如今蛮族蠢蠢欲动,就说咱们肃州边境也屡次糟犯,若是不早些解决此事,咱们大梁的百姓恐怕无一日安宁。”
“我去蛮族,并非像祺儿说的那样,而是我要去打探清楚,蛮族内部到底什么情况。咱们大梁如今国库空虚,若非要打仗,那非赢不可,否则只会在空耗。”
祁怀瑾说完,房门猛地被拉开。
杜氏站在祁怀瑾面前,表情冷硬,“你以为母妃我是深宫妇人,就什么都不懂吗?你说的这些,难道非你一个人干不可?”
“大梁这么大,养了那么多将士,为何非要你一个被流放的王爷出头?”
祁怀瑾沉默,半响后才开口:“这是皇兄的意思。”
杜氏后退半步。
夜色中,她的目光惊疑不定,“你说什么?”
祁怀瑾说:“皇兄过来,便是为了此事。”
杜氏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而后把祁怀瑾拉进来,关紧门窗,压低声音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之前陛下来的时候,我便觉得不对劲了!”
祁怀瑾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杜氏还在震惊中,她坐下思考了会,慢慢理清头绪。
既然这是皇上的命令,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极度相信祁怀瑾,所以愿意让他去做这么重要的事。一种是不相信,所以以这个为借口,除掉祁怀瑾。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没办法拒绝。
皇上都亲自来肃州了,那就说明,就算她们蜗居躲在此处,也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杜氏惊惶不定,问祁怀瑾:“你跟母妃说实话,当年你在京城被冤谋逆一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祁怀瑾表情复杂。
他不愿说出来,但杜氏心思明净,想必很快也会想明白。
祁怀瑾说:“污蔑是真,但我并非完全不知情,那是我和皇兄借机做的局。”
一来为了麻痹那些敌人。
二来也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离开京城,在外面更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