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寅时,天色依旧昏沉。但西南的中心位置,繁华的成都内早已人来人往,摊贩游民络绎不绝。
在西南最大的一座府邸上,此时灯火通明的大殿上正有二人秘密说着什么。
偌大的厅堂只有俩人,是以刻意压低的微弱的说话声显得分外缥缈不清。
“呵,这么早,本大人还没睡醒呢。”椅子上坐着的男子满面浓密的胡子,显得脸上俩只三角眼格外突出,一副奸佞相。
此刻,他正揉着额角,强忍着困倦的睡意侵袭,打起精神看着面前低头哈腰的探子冷冷道:“让你一直盯着沈宴之,你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如果是不出来所以然来,他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可是破天荒起了个早。
听出曾强的话里夹带着隐隐的怒意,探子禁不住心头一沉,连忙道:“小的当然是有情况要汇报给大人,担心事态紧急所以不敢耽误大人事情,才捡了这样一个时候,还请大人见谅。”
此话一出,原本还神色恹恹的曾强立刻来了精神,下意识坐直了身体问道:“沈宴之怎么了嘛?”
对于沈宴之这个对手,曾强早恨不得置之死地。其实说对手,是曾强给自己扣的高帽,实际上来说曾强根本不是沈宴之的对手,不论是谋划还是手段,曾强都没办法与之抗衡,沈宴之总是处处压他一头。
时间长了,曾强这个郁闷气结,甚至感觉自己的男性尊严遭到了狠狠践踏。于是早就已经心理变态的想要杀了沈宴之不知道多少回了,可苦于自己是螳臂当车,根本就是没那个实力。
但曾强好歹也是西南大将一员,实力碾压没可能,那他就来阴的。曾强暗中安插了许多间谍去密切监视沈宴之的一举一动,就等着他自救无力时好背里捅刀子。
如今,这机会真的来了吗?
思及此,曾强的声音都不自觉激动起来:“是不是沈宴之死了?”
“……不是。”探子尴尬说着,注意到曾强脸上即刻浮现出的怨恨,慌忙补充道:“但是他已经不是沈宴之了。”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把曾强都给绕糊涂了。
“什么意思?说了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曾强忍不住道,已经有些恼火。
“大人你且听小的说完呐。”
探子欲哭无泪,次次被打断,他实在是太难了。
“这便是全部过程。”好容易把事情解释清楚,探子人都虚脱了一层汗。
说完,只见听得激动的曾强按耐不住兴奋,霍然站起身,激动地来回踱步:“好,太好了。那沈宴之遭此大难,实在是大快人心。哈哈。”
说着,曾强竟然控制不住心情,朗声大笑起来。他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笑过,倍感身心舒畅。
笑过之后,他大大犒赏了那名暗探,便让他退了下去,独自一人暗暗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