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有些耳熟，虞清清正欲回答，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让她闭上了嘴。

那是重生之前，她跟沈宴之的最后一次对话。

那时她凯旋而归，沈宴之在庆功宴外拦住了她，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人心隔肚皮，自小一起长大的人就那么可信么？”

“那是自然，怎么都会比沈相可信得多。”虞清川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回答，脸上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她与沈宴之向来不对付，就连这会儿都不忘了呛沈宴之一下。

闻言，沈宴之没有像以前一样反驳，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本将军凯旋而归，沈相你却叹气，怎么，是觉得本将军不配么？”虞清川皱眉，没由来的觉得烦躁。

她凯旋而归，而沈宴之非但不贺喜，还在这里死人似的叹气，这是在咒她么？

想到这个，虞清川脸上对沈宴之的不满越发明显。

“不管你们儿时情谊如何，但如今他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你还是小心些为好，与帝王交心，是下策。”说完，沈宴之便转身离去了。

那时的虞清川又怎么会听进沈宴之的话，只觉得沈宴之是在挑拨她和元澈的关系，于是更加厌恶沈宴之。

直到元澈背叛自己对自己出手时，虞清川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压下脑海中不断涌现的记忆，虞清清懵懂地答道：“大人半路折返就为了问妾身这个？”

“怎么，不行？”沈宴之抬眸，他走到如今这个地位，偶尔任性些也不会怎样。

“与妾身一起长大的只有妾身的弟弟，所以大人的问题妾身回答不了，不知大人问妾身这个问题是有何意？”虞清清没有正面回答沈宴之的问题，反问沈宴之。

沈宴之看向虞清清的目光里一直都带着审视，“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虞清清心里冷笑，随便问问？这也叫随便问问？

沈宴之你果然是个黑心肠的活阎王！

但表面，虞清清还是装得什么都不知道，配合着沈宴之演戏。

随后，沈宴之又说起了一些军法见解，话里有明显的漏洞，这种低级错误就连虞清川手下的小兵都知道是错的。

这分明就是在试探她！

虞清清心里警铃大响，但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附和着沈宴之。

看着虞清清谄媚的样子，沈宴之忽然惊醒，有些懊恼。

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会以为虞清清就是虞清川设法试探，他是疯了么？

沈宴之皱着眉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过于思念虞清川了，这种失态也只会是为了虞清川了。

“本相给了你‘爱妾’这个身份，那你自然也得为本相做些事。”沈宴之把对虞清川的思念给压了下去，准备跟虞清清约法三章。

“妾身但凭大人吩咐。”虞清清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无比地配合沈宴之。

好险好险，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露馅了！